“吃早饭了吗?”克洛伊问道。
“吃了。”莫莱斯专门瞥了一眼狭小会议室里的钟表,“都九点多了,怎么可能还没吃早饭。”
克洛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最近在忙什么大事,顾不得吃饭。既然来都来了,等开完会时间也差不多,我们中午一块儿吃顿饭吧。”
“好啊。时间过得可真快,想想上次一起吃饭都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莫莱斯没在意克洛伊明目张胆的试探,欣然答应了午饭邀请。
“只要我们能适应,它快不快慢不慢的也就无所谓了。”克洛伊淡漠地瘫在椅子上,全然不像莫莱斯为了表露出精神饱满的气势,特意好好休息了一晚,白天认真打理了一下,“可要是适应不了,再怎么样都会被淘汰的。”
“我们都很清楚彼此当下最关心的是什么,没必要拐弯抹角,等他们来了就直截了当地谈吧。”莫莱斯听得懂克洛伊话里话外的意思,但他不喜欢隐晦地暗指什么,习惯开门见山直来直去把话说清。
克洛伊哼笑了一声,耸耸肩,没再说话。
过了约莫十分钟,克洛伊的下属,平等会在莱泽因东区、北区的重要干部们陆续赶到了会议室,狭小的会议室里算上莫莱斯、维拉克,坐满了共计十人,开始有点闷得透不过气了。
“可以开始了吧?”克洛伊直视莫莱斯。
“嗯。”莫莱斯道。
维拉克感受到克洛伊的七位下属都对自己目光不善,不知是被克洛伊影响,还是他这一派都是一样的思考逻辑,只能看到维拉克曾经阴暗的一面。
“之前谈了那么多次,你的话术都差不多,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克洛伊依旧瘫着,他的七位属下默不作声,齐刷刷看着莫莱斯。
“昨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莫莱斯皱着眉头。
“两周年。”克洛伊不是最早加入平等会的人,他和伯因一样,是跟着克里斯在弗朗西斯被刺杀后,正式加入进来的,因为克里斯的地位非凡,他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有什么特别的吗?”
克洛伊知道莫莱斯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说服他,而他坚信着自己的路才是正确的,因此根本没打算好好谈判,只想戏弄莫莱斯一番。
“平等会已经走过了两年的路,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什么特别的?”莫莱斯道。
“为什么要这么看重一个日子呢?平等会成立两周年、五周年、十周年、一百周年,有什么用?真正决定一切,值得我们去关注的,不应该是我们究竟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吗?”克洛伊反问。
“你觉得你看未来已经看得足够远了是吗?”
“或许。”
“那你有没有回头看过?”莫莱斯隐隐带着苦口婆心地劝说,“你是把弗朗西斯、克里斯的死只当作是死,还是一个教训?”
克洛伊没说话,他瞳孔微缩,紧盯着莫莱斯。
“我从你的眼里,看不到他们的死迸发出的任何价值。”莫莱斯微微摇着头道,“过去的难不成就真的让它过去,一股脑地把那些东西都忘掉?”
“你觉得他们的死有什么价值?什么价值是需要死才能体现的?”克洛伊问道。
“他们的死,说明他们那时候所坚持的路线是错误的,我们抗争得还不够坚决,还不够彻底。他们的价值,就是为我们试了错,告诉了我们什么是错的。”莫莱斯说着自己的感受。他其实不愿意拿死去的这些挚友们说事,那也是他一生的痛处,“既然知道什么是错的,我们当然要避开,去坚持当下的路线,勇于武装,勇于战斗,放弃幻想,不把希望寄托在阴险狡诈的政府身上,我们自己去亲手建设新世界!”
“呵。”克洛伊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戏谑地笑出声,“你觉得我们真的能打赢政府吗?弗朗西斯没这么想过,克里斯没这么想过,伯因恐怕也没这么想——”
莫莱斯没等克洛伊继续说:“所以弗朗西斯死了,所以克里斯死了,所以伯因只能去当人质!打赢政府当然很难,可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就算再难也必须成功!”
“你越来越疯狂了。”克洛伊和属下们相视一笑,一起笑话莫莱斯,“你把政府当成什么了,你以为我们在莱泽因里的几次小火拼里没落下风,就说明我们很强?那只是因为万国博览会举行在即,政府束手束脚不能全力应对!要是真的激怒了他们,成千上万的军队,你怎么挡?还打赢他们,还掌控政府建立新世界?做梦!”
“莫莱斯同志,请你认清现实,不要再做不必要的牺牲。”一名克里斯的下属反过来劝道,“趁我们现在和政府互有诚意,趁我们还有底气,尽可能多为平民们争取利益才是最好的选择。要是死斗下去,彻底撕破脸,又被政府打得连头都不敢冒,他们将再也不会听从我们的建议,更会把怒火波及到平民的身上。”
“没错。”
“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