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这么多年,勾心斗角的他见多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他可是懂得的。
联想起马哥的话,难道袭击马哥人也是监正大人?
可他怎么做到的呢?他人不是在京城里么??
“你是想要这把钥匙?”
扬恭静知道多说无益,从自己贴身的小口袋里拿出一面很小的铁牌:“可以给你,但你要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福安宁:“夺龙!”
自古以来龙脉就是人间帝王独享,连接着整个国运,但凡是修行之人都知道,一旦夺得龙脉,对自身成道而言有着不言而喻的好处。
但龙脉又牵扯到了方方面面的因果,纵使是天大的本领也没人敢去贸然染指,最终那些三教高人退求其次。
选择在龙气升腾之地,修道建观,以求借助风水之力,聚集龙气,但这样做的成功概率小得可怜。
自古以来,只有为数不多者能成功。
而眼下,千百年之大乱就在眼前,龙脉就剩下了最后那一口气吊着。
这条龙脉一断,从此这片大地再无龙脉,时代也将开始大变,末法时代的序幕就要以此拉开。
这是天下得道者最后的机会。
“痴心妄想!”
扬恭静冷笑一声,他知道自己不是福安宁的对手,索性一张嘴将铁牌一口吞进嘴里。
福安宁只能长叹一声:“何必!”
终究是多年好友,因为钦天监的特殊性,两人几乎年幼时候就作为了好朋友,如果可以,他愿意放扬恭静,只要扬恭静肯帮自己。
只是显然他低估了扬恭静身上的迂腐。
话音落下,只见福安宁手指凭空举起,手掌仿佛从虚空中穿过,隔着很远伸进扬恭静的肚子里。
轻轻一扭,扬恭静身体激烈的颤动着,想要伸手去怀里拿什么,可福安宁不给他机会,再一扭,伴随着内脏碎裂的声音下,扬恭静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当福安宁收回手掌的时候,手掌中多出一个铁牌。
这个铁牌当然不像是钥匙,福安宁正琢磨着呢,斜眼看了一眼身后:“御座藏人,你想刺王杀驾么?”
“咕咚咚……”
李喜连滚带爬地从御座后爬出来,瑟瑟发抖地匍匐在福安宁的脚底下:“大人,大人您饶命,大人您饶命……”
脑袋在御座下咣咣咣地磕着头,直到磕得头破血流,福安宁才用脚尖勾起李喜的下巴。
调侃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灭口的理由。”
“马哥,不,马鸿文躲进了钦天监那扇大红门里!”
李喜毫不犹豫地把徐童给卖出来。
“哦!”
福安宁嘴角扬起笑意,称赞道:“这小子还真机灵,你不说我还真找不到他。”
随后话音一转:“还不够!”
李喜呆滞了一下,目光看着自己脚下被鲜血染红的毛毯,想起方才福安宁的那番话,眼神逐渐变得凶厉起来。
“我想活!我不想死,我就算是再做四十年太监,我也站不到这个位置上,大统朝要亡了,我也不想和他一起陪葬,我想活着,想活出个人样来!”
是啊,能站在龙椅旁的位置,是掌印太监的专属,以前自己还有个奔头,可现在……大统朝要亡了,再过四十年,五十年自己也站不到这个位置上。
既然大统就要亡了,自己为什么还在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他想活着,不是像狗一样活着。
李喜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你能坐在龙椅上,我也能,我只缺一个机会……”
看着李喜那双眼睛里跳动着的神采,福安宁笑了:“我很期待。”
说着从龙椅上站起来,往外走。
直至走出大殿门前,才回过头看向李喜:“机会我给你,就在内务府的珍宝楼上,想办法找到一个雕这往生花的盒子,里面就是你的机会。”
“珍宝楼!”
李喜嘴里念叨着这个地方,他当然清楚那里是什么地方。
看到地上扬恭静的尸体,李喜颤巍巍地站起来,目光又看向了那张龙椅。
那是无数人打破头想要坐下来的地方。
李喜深吸口气,迈着颤抖的双腿重重地坐在上面,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殿:“这就是权力的味道么……”
半响,李喜眼神逐渐开始凶狠起来,声音也变得嘶厉起来。
“等着吧,等着吧,有一天我也要把你们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我要一步一步地爬到最高处,我要做最高的那个人!谁也别想再把我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