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奇骂咧咧地走出门去,等马奇走了,徐童才敢冒出头,哭丧着脸一把抱住这位便宜娘亲的水桶腰,哭嚎着撒泼道:“不啊,娘,神机营那是什么鬼地方,要我去那当差,这不是要我命嘛。”
神机营是什么地方,徐童还真不知道,不过扈从这两个字他还是听得明白的。
说白了就是给别人当随身侍卫,伺候人的活计,自己吃饱撑了,这大好的京城不玩,跑去给人当奴才?所以这地方说什么也不能去。
有道是一物降一物,马奇掌管禁军,在外面威风八面,但在家里最怕这位老婆,可偏偏这老婆最怕的反而是不成器的马鸿文。
见儿子开始撒泼打滚的样子,大奶奶生怕他再闹出个好歹,连连安抚:“别乱动,小心伤口!”
说完,叹了口气道:“你爹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你说得也对,那神机营整天摆弄洋枪洋炮,听说不久前还炸死了十几个人,你去那也确实不合适,这样娘再去和你爹说说,看看能不能给你找个清闲的差事。”
大奶奶这一走,徐童又美滋滋地获得20点完成度,照着这个速度,完成这个支线任务指日可待。
既然人都已经走了,自己也没必要继续装病了,从床上跳起来走到镜子旁仔细审视一眼此时的模样。
或许是基因好的缘故,这位纨绔衙内长得倒是不赖,白皙的脸庞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和马奇近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只是马奇的眼神不怒自威,马鸿文的眼角却更像大奶奶,显得有些清秀浮夸。
正照着镜子呢,大丫一溜烟地就钻进房间,回到徐童堂口:“掌教,外面来人了,是个太监,像是来传圣旨的。”
大丫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圣旨并非俗物,这东西上面携有皇道气运,大丫明着说是仙儿,其实就是个妖精,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一旦碰上少不了要断她一条尾巴。
“圣旨??”
徐童两眼溜溜打转,随手摘下架子上的那件袍子就走出门,悄悄地摸索到前院正厅前。
本想看看圣旨是什么模样,但等摸索过去的时候,圣旨已经宣读结束了,他侧着头往里面瞧。
只见房中马奇正和一个穿着青色马褂的太监聊得正欢,徐童目光扫视了一眼,这太监长得一张马脸,三角眼,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捏花指夹着一卷白丝巾,配上那副故作妩媚的贱样,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恶心。
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穿着青灰色的半截坎肩,一个端着拂尘,一个端着香炉,站在那儿和木头一样。
方才马奇来得突然,自己没有机会仔细看看自己这位便宜老爹的运气,此刻仔细一瞧,发现老爹的运气不错,气运凝化成一根绿竹,竟然有种高升之象。
旋即再一瞧这位大太监,发现太监头顶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居然是一根鸡肋,看起来属于随时都要被抛弃掉的弃子。
不过内宫里就是这样,今天你得宠一步登天,明天你失宠尸骨无存,那个人活得不是小心翼翼。
徐童看了一会就觉得没意思,马奇和太监聊天,完全是属于在打太极,聊了半天也没一句话聊到正题上。
正打算往外走,远远地就听到门外一阵低语声。
顺着方向走过去,就见自家门户的家丁正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模样。
徐童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旁,竖着耳朵一听,原来是有人在给这些家丁们算卦。
“四爻生克干克将:求财不得,常人破财,忧病。将阳主本身,将阴主妻室。神克方:隔手求财虽难得,事主晚成。”
“咦!”堂口上大丫竖起耳朵,有些意外道:“这是大金口。”
大六壬金口诀,也叫袖中金,华北地区称之为金口诀,东北地区称之为大金口,俗话说金口预言,指的就是这个。
“福文大哥,你这命数,注定就是苦命,钱不留夜,不过你身体很好,晚年或许还有机会。”清亮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
家丁福文一拍大腿:“哎,我就说嘛,我老大不小了,怎么手上就没富裕过。”
众人都知道福文这人留不住钱,每月的赏钱,头天落在手上,第二天就花得一干二净,和眼前小公公说得那是一点不差,众人立即就来了兴趣。
“小公公,您再帮我看看吧。”
“还有我,还有我!!”
几个家丁围上去,纷纷拿出钱财,想要占上一卦。
对于他们这些下人来说,未来是什么模样的,平日里根本不敢去想,若是能活个明白,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徐童踮着脚尖站在后面听着,一边听,一边看。
听对方怎么说,看这些家丁头顶的运气如何变化。
金口预言这东西很奇特,是点金这一门里吃饭的家伙,奇特的是,他这不算还好,一算,徐童就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