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体好坏都未曾问过几回。
毕竟,安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父王的儿子。
除了他这个嫡子外,大大小小的庶子都已经有了八位。
个个在安王面前乖巧又嘴甜,安王一开始还能记得这个嫡子,后面早就忘在了脑后。
甚至连给他请封世子的事,都给压了下来。
明面上是怕皇帝对安王府有所忌惮,实际上,周天赐知道,不过是因为他可能活不久了而已。
一个活不久的儿子,就算请封成世子,也无法接手安王府。
而且,在安王心里,根本不想向皇帝低头。
当初不过是一念之差,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安王无数次懊悔,可事已成定局,再懊悔也无用。
再加上皇帝明里暗里对安王府的打压,安王早就没了争雄的心思。
他如今天天酒池肉林,喝醉了,自然就不用去想他和皇帝的差距。
周天赐也是如此,但凡自己身子能撑得住,他自然不会放弃自己心中所图。
可现在,自己这具身子能不能拖到年底还是个未知数,再多想其他,又有何用?
想到这,他捏着帕子的手却是狠狠地攥紧了。
“观言,把这封信送去给少夫人,她想要的,我应了。”
半晌过后,周天赐才动了动身子,然后拿了笔沾了沾墨汁,写了一封和离书,让观言送到柳府去。
自己已然无望,何苦还拖着人家不放。
说完,周天赐略带着一丝疲惫的闭上眼,苍白修长的手指搭在桌子上,阳光照进来,那手指头仿佛是透明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