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姜眼睛泪水虽然被擦掉,眼眶却还是红通通的,质问的言语配上一脸倔强伤心的表情,让人顿觉得可怜。
而且,细品时姜说的话,有些人脑补太深,倒吸口凉气,硬是给补了一出恩怨情仇来。
李氏没想到时姜居然如此牙尖嘴利,还把她的算计摊开来讲,让大家知道,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还小,我不与你扯这些,你说谎不止,如今还口出无状顶撞长辈,不罚你,你就长不了记性,姜儿,姨母这是为你好,还不快去你父母牌位前好好跪着反省。”
说到最后,李氏声音尖利,让人听了甚是不舒服。
只是,说到底,这是李氏和时姜之间的事,对于隔壁邻居来讲,最多是又多了一些八卦传罢了。
要他们出手帮忙,他们并不会。
时姜也没想过别人此刻会伸出援手帮她一把,听到李氏再次这么说,也不废话,抬脚就快速的朝里走去。
杨家就是普通的四合院,她住的又是偏屋,昨日打包好的包裹还没拆开,她上前拎了转身就出了房门。
李氏见时姜乖乖的进了屋,心里有些得意,看来之前就是做错了,小孩子不懂事,打一顿就好了,哄什么哄!
可等她刚从大门口进来,转身准备关门。
就见时姜拎着包裹,一阵风的从她手边窜出了门。
“姜儿,你这是作甚?”
李氏吃惊的看着时姜,急忙上前拦住她询问道。
时姜抬了抬有些红肿的眼皮,“姨母,不是你说的么?让我跪在我父母牌位前好好反省么,我现在就回时家,好好跪在父母的牌位前。姨母现在这么责问,难不成又是时姜的错了?又或者是时姜误会了姨母,其实在这杨家里头,难不成还供着我父母的牌位?”
“这……”
李氏张口结舌,把时家夫妻的牌位放在杨家供奉,这怎么可能?
亏这死丫头想的出来。
她刚才也就那么一说,至于是跪什么,等进了房子后,还不是她说了算?
正当李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时,脸上露出恼怒的神色时,杨家父子却是打着哈欠,从巷子外走了过来。
“娘,你们这是干什么?
表妹,你这是……要走?”
原本荒唐了一夜的杨钰,差不多午时才回家,可到家还没躺下好好休息,就被母亲赶着出来寻找表妹,说她跑了。
原本他还不想去,直到母亲说这关乎于他去考秀才所需要的路费时,这才强打着精神出了门。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跟他前后脚回来的亲爹杨成。
杨成听了母子俩的话,看在钱的份上,也一起出去找了。
可没想到,一圈找下来,哪里可能找得到还在酒楼里好吃好喝的时姜。
感觉又累又渴的父子俩,二话不说,拔腿一起回了家。
还没到家门口,就见李氏跟表妹在拉拉扯扯。
杨钰很是不耐烦的上前,等看到时姜手里居然拿着包裹,先是一愣,然后心中狂喜起来。
正好他想要打发表妹离家,不然娇娇要是听到什么风声,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现在表妹愿意自己离家,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杨成却想的比儿子多许多,刚才妻子也说了,时家夫妻如今过世,只剩下时姜一个小姑娘,她一个小姑娘家家能懂什么事?
时家夫妻又是勤奋的,说不得有不少好东西留着。
不说其他,单单是时姜那间房子,卖出去的话,也得两百多两银子。
杨成有一间杂货铺子,那是分家时得的,赚的钱也只够糊口,更别说,他还时不时的出去打下野食。
钱财哪有嫌多的,时姜一个小姑娘在杨家能吃多少东西?
更别说,这丫头已经十二岁了,再养了两年,就可以找个好婆家,得个一大笔的聘礼把人嫁出去。
杨成的算盘打的甚是精明,脸上露出和蔼的表情。
“姜儿,这是跟你姨母置气呢?你姨母要是有做的不对,姨夫我帮她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们都是一家子人,何必闹的如此生分。来来来,进屋去,在外面这样子,不好看。”
杨成上前,想哄着时姜进屋。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虽说是时姜的长辈,却也不好上前拉扯,只是给李氏使眼色,想让她上前,把这丫头先哄进屋再说。
可惜,杨成媚眼抛给瞎子看。
刚才刚打算不哄着时姜,准备用强压手段来对付时姜的李氏,根本没理解丈夫的想法。
更何况,刚才她在心中已经想过了,时家夫妻如今已经过世,就只剩下时姜一个人。
在县城里,她一个小姑娘,谁也不认识,没有了她这个做姨母的做主撑腰,她一个人在时家怎么过的下去?
就是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