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看呆了。
完全不知眼前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偏又忍不住的好奇!
他们这些亲朋今日特地前来送刘月莲最后一程,都是近亲,对陶家上下也都十分了解,却从来不知,陶家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富贵之辈。
出行坐的是车马,身上穿的是丝绸,身边还跟着那么个多个奴仆……
可真是气派!
如此一个人,竟跪在了刘月莲的棺材前,哭出血来了?!
“月莲……”杨斐声音都在颤,“都怪我啊,是我无能,没能早点赚到银子归来,让你等了我这么多年,最终思虑成疾……天意弄人啊!你我情投意合却终是阴阳两隔!早知今日,我就不要这么大的家业了……没了你,我的家业还有什么用?”
杨斐声声泣血,看上去可比陶应之前的表现痴情多了。
陶应人都怔住了,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这才反应过来,青着脸道:“你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陶应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气势。
他对这种穿着绫罗绸缎的富贵之人有着天然的恐惧。
杨斐擦了擦血色,然后站了起来,用愧疚的目光看着陶应:“陶兄弟……我叫杨斐,是月莲的心上人……”
“胡说!她是我妻子!你是认错人了!”陶应连忙道。
内心却已经慌了。
“没有认错,都是我和月莲对不住你,想当年……”杨斐叹了口气,“那时候还月莲还没嫁人,我也才是个毛头小子,家中穷苦,偶遇月莲在河边浣衣,我二人一见钟情,许下盟约,只待我攒些家业,便将她明媒正娶抬进门……”
“只可惜,终是我与她无缘分,我出门行商,却生了意外耽搁了日子,再回来的时候,月莲已经嫁你为妻,我与她……情深依旧,又碍于礼法只能相望不能相守……我们忍耐了许久……我为了掩盖自己感情,只能远走他乡,可哪怕山高路远,却仍旧忘不了她,我让人带了口信给她……这一次,说好了要双宿双栖,她也答应一定要与你和离,却不曾想,这么多年的思念,让她郁结于心,竟撒手人寰……”
杨斐直接将陶应的一切都抹杀了。
一招诛心。
“月莲啊,终究是我负了你……”杨斐痛苦极了。
“……”陶应有些恍惚。
定是他听错了!
什么思念成疾?不可能的!他妻子的确是有心病,可绝对不是因为这个野男人!
其他人都傻眼了。
“刘氏真在外头……我还以为冤枉她了呢……”有个妇人都忍不住长大了嘴巴,眼珠子使劲儿往杨斐身上看。
更是忍不住的将杨斐和陶应放在一起对比。
可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这野男人生得浓眉大眼很是端正,肤色不是多么白皙,却并不黝黑难看,他腰板挺直,个头瘦高,看上去便像是个认识字儿的大人物,而陶应……
陶应一点精神都没有,既邋遢又呆板,在野男人身边,一点光彩都无!
“你、你是她的奸、夫!?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这么对我!月莲恪守本分,胆小怕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儿!你认错人了,你肯定是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