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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到秦德威忽然话锋一转:“但又说回来,东桥老先生你身为南京文坛盟主,却请了一堆外地人过来!
只为打压在下这个本地同乡后进,算是什么性质?你要不要给本地同道一个解释?”
不知不觉,众人再看向德高望重的老盟主时,眼神充满了猜疑。
“夏虫不可以语冰!小人之心不足与论!”顾老盟主挥袖而去,来找秦德威说话就是个错误!
秦德威没有拦住顾老盟主,只对众人道:“既然已经明白今日文会内幕了,在下本意是无心久留的”
有人有点不舍的叫道:“秦朋友再说一段。”
秦德威立刻回应说:“既然朋友们想听,那在下就多说几句。”
他又转向徐文长,喝道:“小子!你刚才贬低我们南京,我可都听见了!”
只这第一句话,立刻就抓住了本地众人的心,原本想散去的,也都留下了。
徐文长嘴硬的回话道:“听到又怎样?难道在下说的都是假的?”
秦德威问道:“你说南京这地方不好,出不了状元宰辅和大家,可知道原因否?”
徐文长顶了回来:“我又不是你们南京人,怎么会知道其中原因?但想来想去,大抵还是两个缘故,一是风水不好,二是你们文坛风气不行!”
“小子胡言乱语!金陵帝王之州,王气所在,怎么会风水不好!“秦德威大声斥道。
徐文长大概也清楚套路了,立即反问说:“那你说什么原因?”
秦德威叹道:“风水毕竟是有限的,但南都世禄之官太多,夺去了风水!”
众人一想,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论起武勋世官,除了京师就是南京最多了。
毕竟南京作为国家根本之地,驻有四十多军卫,每个卫都是三品衙门军户都是世袭的,所以说世官多如狗也不为过。
秦德威对着众人振臂高呼道:“所以出不了状元宰辅大家,不是我们南京文人不行,而是武官太多占走了气运的锅!
当然,这也不能责怪他们武官,毕竟南京作为都城,与其它地方终究不同。
说来说去,这都是我们南京为了国家做出的牺牲啊,只有外地没见识的蠢货,才会借此讥讽我们!”
“说得好!”参加文会的本地士子听到这里,一起喝采!以后再有别人哔哔,大家就知道怎么驳斥了!
说起来,这才是本地文坛盟主该干的事情!顾老头那叫什么啊,只会让大家憋气!
连一个十四岁浙江小儿喷了过来,顾老盟主都手足无措!
徐文长不爽,你秦德威说谁是没见识的蠢货?但看着情绪被调动起来的众人,很识时务的怂了。
秦德威看着气氛到了,又高声道:“别人说什么地方不好风水不行,都是屁话!
其实在下方才文兴迸发,当场构思了一篇金陵赋,愿说与诸君,专为驳斥污蔑之言!”
众人一起叫道:“洗耳恭听!”
秦德威摆了个抬手向前的姿势,便朗声诵道:“唯我圣祖,在淮之阴,据河之阳。曲淮泗而奠金陵,遂朝万邦、制**!
镐洛、殽函不足言雄,孟门、湘汉未能争钜!始聚千古王气,定鼎龙蟠虎踞之区!”
秦德威换了个姿势和手势,继续朗诵:“赤山长淮为东南之成皋伊洛,大江钟山为西北之黄河曲阜!
三吴为门,荆蜀为户,闽广蜀海又为之府!
江汉二水之朝宗,金焦两山之雄峙。高辛云阳,世代邈漠,不可得而称矣!”
一篇赋里,金陵城简直笼罩了四海八荒,众人听着爽感十足,下意识齐齐叫好。
叫完之后才意识到,这篇与时下大部分本土文风都不太一样。
这会儿的本土文学气质上大都讲究的是六朝意象,是“蔓草寒烟锁六朝”这个调调的,所以才叫“六朝派”。
而秦德威这篇,扑面而来的却是宏大感,仿佛是站在绝顶山巅堂堂皇皇的俯视天下,格局极大。
这意味着什么?
秦德威没给众人太多思考时间,指着前面“遍地老前辈”说:
“我以为,给这帮外地人,就要看这种诗文!顾东桥他们写的,不行!”
秦德威虽然一直看不上顾璘,但对顾老盟主的称呼一直都是礼节性带着敬称。
有时候是东桥公,有时候是东桥老先生,有时候是顾老先生,这回是第一次不带任何敬称的直呼顾东桥。
不知为什么,众人忽然不觉得太失礼。
说真的,顾老先生的外战能力,与秦德威相比简直天地之别,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说秦德威在京师时,以一己之力连嘉靖八才子都按下去了,这才应该是盟主的霸气啊!
秦德威继续说:“六朝旧事已经无法赋予当下更多意义了,我们不可困于六朝意象而不能自拔!
当今金陵并非六朝之金陵,而是煌煌大明皇都之金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