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皇帝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你再说,他哪来的胆量与朕讨价还价?还敢拉上张佐一起!”
听到这句,秦太监就懂了。天子的执拗脾气又来了,开始钻牛角尖了。
这才叫时机已到,可以下眼药了。秦福假装仔细想了一会儿,表演出自己是现想的,绝对没有预谋。
然后才犹豫的奏道:“臣心里琢磨着,毕云之所以大胆,应该是觉得可以利用陆千户的情分。”
这里所说的陆千户就是陆炳,嘉靖皇帝乳母的儿子,关系非常亲近的奶兄弟,去年中了一个武进士,然后就直接安排上锦衣卫千户了。
不是那种在勋戚里烂大街的寄禄挂名锦衣卫千户,而是正经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理刑千户!冯恩下了诏狱,没准儿就是给陆千户练练手了!
话不用多说,点出了陆炳,秦福就再次告退了。
嘉靖皇帝这样的聪明人,脑补能力值得相信,不用自己费劲去编造什么。
要是嘉靖皇帝产生“毕云胆敢拿奶兄弟来要挟朕”,或者是“毕云胆敢利用奶兄弟的情义跟朕耍心眼”这样的想法,那也不能怪他秦太监。
退出南书房,秦福回到了自己的直房,一边回想着今日的事情,一边静静的等待皇帝就寝的消息。
在皇帝就寝之前,他是不能睡的。
不过今日从高忠嘴里听到了潘真,然后还听到一个他不敢表现出任何兴趣的小秀才,而且也是绝对不敢主动去打听的人,到了夜间独处时,心就有点乱。
踏马的,肯定另攀高枝了,不然怎么中的秀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