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这什么王公子,到底有何作品?”
一方居高临下理直气壮,一方心虚气短,就只能来回扯皮。
徐世安有意拖延时间说:“里面正在做事,结束后就下来了,你们着什么急?难道你们写诗的时候,会希望旁边一群人打扰么?”
徐居云对王逢元说:“不要心浮气躁,就是让他先写两笔,又能顶什么用?诗词好坏从来不是看先后。”
这时,从楼上隐隐约约传来了些声音。
一个女人不停喘着气,一边喘气一边说:“还没完?你这人一些儿都不心疼奴家!这姿势酸痛死了!”
“快了快了,就快好了,你再忍忍,一会儿你就爽了。”另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说。
徐居云和一干县学士子神色古怪起来,这就是你徐老三说的做事?
徐世安愕然回头,望向身后的照壁,可他看不到照壁的另一面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会想象会脑补!
你秦德威将他徐老三支开,自己却独自和王姐姐玩游戏?还有没有兄弟义气了?
徐世安不干了,从台阶上蹦了起来,冲向照壁另一面去。
徐居云和一干县学士子面面相觑,随即也跟着上去,如果真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他们不介意欣赏下。
刚转过去,王逢元顿时睚眦俱裂,只见本来很宽大的照壁上,已经被人密密麻麻胡乱写满了字。
一个大红绣金蝴蝶纹罗衣的女子正半蹲着,在边角里拼尽力气写上了最后几个字。另一个布衣少年站在旁边,指指点点。
随后女子将笔狠狠的摔在地上,仿佛饱受摧残,踉踉跄跄的朝着栏杆靠过去,布衣少年陪着笑脸说话。
这下一点空白都没有了,他还题个屁的诗!今天屡屡挫折的王逢元忍不住怒火,喝道:“你们这些妇孺之辈,胆敢毁污照壁,不知死活!”
布衣小少年回头看了眼王逢元,不屑的嘀咕一声,“怕不是个傻子。”
王逢元还要说什么时,徐居云却拉了拉他,示意先看,王逢元又抬眼和县学士子一起仔细看向照壁上的文字。
“嘉靖九年三月,徐魏公重修莫愁湖边废楼。予春日登楼,旷览胜景而不能自已,灵兴喷发,歌诗三十六句以纪之,又效古人叠字之法,以芳字回旋。
谁家芳树郁葱茏,四照开花叶万重也随芳树起芳思,也缘芳树流芳眄。难将芳怨度芳辰,何处芳人启芳宴。
乍移芳趾就芳禽,却涴芳泥恼芳燕。不嫌芳袖折芳蕤,还怜芳蝶萦芳扇。惟将芳讯逐芳年,宁知芳草遗芳钿。芳钿犹遗芳树边,芳树秋来复可怜
拂镜看花原自妩,回簪转唤不胜妍。何似年来松桂客,雕云甜雪并堪攀。”
众人默默看完,一时无言。不得不说,通篇实在是清新流丽,仿佛春景风光跃然而出。
而且它还长啊,三十六句七言,合计字数近乎二百五!连带序文三百多字,难怪铺满了整个照壁。
有人还数了数,中段十二句竟然连续用了二十三个芳字,还能做到流畅自然赏心悦目,功臻化境,技艺如此强力恐怖!
遣词造句或许可以批评指摘,毕竟文无第一,但这种连续二十三个叠字的强力技巧直接碾压下来,谁能比得过?
徐居云不在门口把关,就有很多人趁机也上了楼,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当场就有人惊呼道:“真乃长大有力之作!”
王逢元看完,下意识就去看落款,又是个很眼熟的署名小学生戏作,王怜卿代书。
王逢元猛然抬头,指着某小厮喝道:“原来你是小学生!”
第一次出现在王怜卿身边可能是个偶然,第二次就绝对不是偶然了!那王怜卿也不是个傻子,没道理三番两次的陪着个小厮。
秦德威没理王公子,只对王美人说着话:“爽不爽?”
被忽悠着举起毛笔,连续在墙上写了三百多个大字的王怜卿只觉双臂如灌铅,根本抬不起来,想打人也打不动了。
她往人群里看了看,“可惜冯师姐消失了,没看到。”
王逢元又叫道:“藏头露尾之辈,不敢报上姓名么!”
秦德威凭栏而立,眼望远山,淡淡地说:“在下性好隐逸,厌恶浮嚣,并非孜孜求名之人。”
王逢元又一次大怒了,你这是想说谁孜孜求名?说谁招摇浮嚣?
你踏马的不为求名,写了一墙壁的诗,让别人无路可走,图的是什么?
王公子别的没有,就是朋友多!当即就有人站了出来声援王公子。
只见一个胖书生说:“此诗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效仿唐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故技而已!
春江花月夜叠了十几个江和月字,你叠了芳字,仅此而已,水平差的多了,更谈不上创意,只是王公子不屑为之!”
但王逢元很生气,你死胖子踏马的能不能不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