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收服了女鬼小倩之后说是回去睡个好觉,但是岳斯和宁采臣谁都没有睡好。
岳斯是完全不需要睡觉,躺在那里完全就是闭目养神,做出睡觉的样子宁采臣完全是睡不着了,借着烛光,将账本默写完毕之后,左右是睡不着,如果不是躺的是吊床,早就辗转反复了。
睁开一只眼睛,宁采臣悄悄地打量着岳斯脚边的包裹,看着那被岳斯书生长袍包裹起来的女鬼聂小倩,书生这种东西,总是有些矫情的,有着不必要的同情心。
从聂小倩的琴声中,宁采臣听出了她的身世凄惨,境遇凄苦,想来即便作为孤魂野鬼去害人也是被逼无奈,背后必然也是有苦衷的,那份恻隐之心他想从聂小倩那里对她的身世了解一二。
但是自己没有那份降妖除魔本领,唯恐解开了聂小倩之后,女鬼直接跑掉了,岳斯那不惜自毁形象装成恶人来捉鬼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再者,如果对方不记恩情,不愿与他交流畅谈,直接出手把他害了,熟睡中的岳斯也来不及救他,自己的小命也就况且岳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戒色,远离女色,女鬼虽然不是人,但也是个美貌的,如果贸然与其接触,恐怕这一劫就要应在对方身上。
另外宁采臣睡不着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吓的,偶尔入睡,不久就会被噩梦惊醒。
废话,明确告诉你房间里有只鬼在这里,你知道对方的位置,就在离你不远的地方,你还睡得着吗?
哪怕对方长得再漂亮,物种都不一样,能不害怕吗?
等到天亮的时候,宁采臣被岳斯叫醒,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都天亮了。”感受着从屋顶缺瓦覆盖的地方照射进的阳光,宁采臣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笨手笨脚地从吊床上爬了起来。没有睡足,大脑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对于肢体的掌控差了一些。
岳斯看着宁采臣的脸,神情憔悴,眼袋浮肿,有着浓厚的黑眼圈,摇头叹息到:“如果不是我的包裹没有被解开,我都以为你昨晚偷偷地背着我把那女鬼小倩放出来,然后与她那啥啥,被她吸走了阳气。”
“兄台,我看上去有那么糟糕吗,我只是没睡好而已。”宁采臣揉搓着自己的脸,通过摩擦让自己的面部发热,好让自己精神一点。
“我们赶紧把这叫做聂小倩的女鬼处理一下,然后离开这里,这個世道还需要我来终结呢不对,我还指望着你要来账之后请我吃饭呢。”岳斯将在自己脚边放了一晚上的包裹提了起来,对宁采臣说到:“没了这件衣服,我很困扰的啊!”
宁采臣这才注意到,岳斯身上穿的里衣、裤子和鞋子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款式,是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的款式,而在里衣之外,岳斯又套了一幅身甲,如果没有那件书生长袍罩着,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只是,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宁采臣犹如大脑中过了点一般,猛然惊醒了过来:“兄台,你说的处理,莫非就是”
“对啊,昨天晚上和你说过的,把她放在太阳底下曝晒,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岳斯用一种正派人物处理为祸苍生的盖世妖孽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对聂小倩下达着判决。
到了这时,宁采臣反倒犹豫了起来:“兄台,这样不好吧,终究是一条性命”
“宁采臣,你有这种想法很危险的,我告诉你。”岳斯将系着包裹的腰带解开,然后把包裹一抖,聂小倩的身影便瞬间出来了,滚落在一旁。
如果昨晚宁采臣没有见到岳斯如何把聂小倩叠了叠装进那么大的一个包裹中,此时的他恐怕已经要大呼大变活人了。
聂小倩被包在长袍包裹中一夜,被放出来,翻滚到阳光之下,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鬼物之身,最惧那大日之光,如果灼碳一般,碰到了就伤,照射一会儿便会魂飞魄散,哪怕寻找阴暗无光的地方躲起来,也是要虚弱许多。
听见那女鬼惨叫的声音,宁采臣先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不忍地背过头去,“君子远庖厨,见其生不忍闻其声”,但他知道岳斯这是为民除害,等到聂小倩灰飞烟灭了,他会为聂小倩立个衣冠冢的。
只是,等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女鬼的惨叫声依然不绝于耳,宁采臣对岳斯问道:“兄台,她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知道,这得问她。”岳斯对聂小倩吆喝到:“喂,那边那个女鬼,他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叫够,只是让你出来晒晒太阳,祛祛晦气,你不必叫这么大声吧,而且还这么长时间,难道女鬼就不怕嗓子坏掉吗?”
那边的聂小倩闻言,立即停下了惨叫,发现自己被阳光曝晒这么长时间,除了感觉虚弱了点,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太阳光虽然依然对自己有影响,虚弱无力就是证明,自己也无法像活人那时候一样,从阳光中感受到温暖,但是并没有魂飞魄散那么惨,也没有被滚油泼溅那么痛。
最关键的是,她身上的那份掣肘消失不见了树妖姥姥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