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是第一次离开陆地那么远,那么长时间地生活在船,睡梦中都好像在伴随着波涛在摇晃。”
“出乎预料的是,塞尼奥尔的船路途中并没有遭受大的暴风雨,为数不多的降雨,也只是补充了我们的淡水储量罢了,就连那些资深的水手,有过远航经历的水手都惊叹于此行的顺利,狂风暴雨波涛这些对于远航商船来说的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几乎没有发生在我们身过,那是无数的船长可望不可求的事情。”
“随着航程的继续,有一种传闻在水手中传播开来,那就是塞尼奥尔船长其实掌握着一种邪恶的巫术,他懂得与掌管海洋的神明沟通,用祭品换取航行中的顺利,我们航船的顺利,便是塞尼奥尔船长的邪恶巫术的庇护。”
“塞尼奥尔一次远航获得的黄金白银,便是海中的神明恩赐于他的,他一次航运贸易那折损的两艘船其实并不是触礁和在风浪中折损,而是被塞尼奥尔船长卑劣地陷害,故意让他们沉船,沉入海底,作为海神的祭品。”
“我们此次的航行,其实并没有目的地,塞尼奥尔船长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他所谓的失落的古国大致方位,因为那根本是他虚构的,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在半途中,他就会继续他那邪恶的仪式,将船员献祭给海中的神明,换取他的黄金。”
“最开始,很多人都以为那是烦闷枯燥的航程令船员们滋生的妄想,是对于塞尼奥尔那突然暴富的经历的嫉妒——因为塞尼奥尔船长还是有一艘船回去的,那艘船的水手也在本次航行的船只,他们对于那些揣测、听到那些流言之后都是发出嗤笑,并编出一个更离奇的故事来作为回应。”
“他们编造出了美人鱼的眼泪和长生不老泉的故事,它们是两种世界毒性最强的毒药,但只需要将那两种东西混合到一起喝下,就能获得悠久的生命。”
“但是,在最后,我才搞清楚,那关于美人鱼的眼泪和长生不老泉的故事,其实并不是什么故事,而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因为太过离奇,我们误以为那是故事而已,包括塞尼奥尔船长会邪恶巫术的事情。”
“最先得到验证的,是塞尼奥尔船长会巫术的事情。”
扎多克老人喝了一口啤酒,还没继续说下去,周围的看客就提出了质疑:“嘿,扎多克,你之前和我们讲的时候,没有提到美人鱼眼泪和长生不老泉的事情!这个故事你编的太离奇了。”
“你们这些混蛋,连一杯啤酒都不愿意请,扎多克只能喝你们喝剩下的半杯,想要听完整的故事,做梦!”扎多克老人梗着脖子,怒斥着一众酒鬼的吝啬。
但是周围的看客并没有因此感到羞愧,反而对于扎多克的气急败坏发出阵阵大笑,受到气氛烘托,特雷弗脸了也出现了一抹笑容。
“再来一杯啤酒!”史蒂夫·特雷弗吆喝了一声,啤酒是给扎多克老人的,虽然他的故事乏善可述,停听起来索然无味,但是至少是一个故事,并且正在进入精彩的地方。
“感谢您的慷慨。”在一杯满的啤酒端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扎多克把一杯中残酒倒进嘴里,向特雷弗表示感谢之后继续他的讲述:“我当时需要做的事情是照顾那群黑皮肤的牲口,它们被关在船舱里,每天需要打开窗户通风,需要每天给它们食物和水,以及检查它们的健康状态,把那些得了重病的黑色牲口从其余牲口中挑出来,然后丢进海中,避免它们把疾病传染给其他的牲口——健康的牲口可是珍贵的货物,生病了的就不是,船虽然有医生以及药品,但那些不是用在那些黑色牲口身的。”
“但是,每次处理那些生病的黑色牲口,塞尼奥尔船长都会亲自到场,拿着松木做成的锥子在黑色牲口身刻马、海豚和公牛的图腾,并拿出一个三叉戟的吊坠,用古怪的语言念念有词之后再将那些生病的黑色牲口抛进海中——那犹如诅咒一般的语言我至今还能记得。”
说到这里,扎多克老人说出了几个词,那拥有着古怪音节的词语让特雷弗下意识地想要复述,但是却发现自己即便把舌头打了结,也无法模仿出那几个单词的发音,那几个单词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发声结构所能够发出的。
那种语言所拥有的单词的发音,就好像一种自然现象的发声,是风吹过物体的声音,是海浪波涛的声音。
“很多人对塞尼奥尔船长的行为感到不解,塞尼奥尔船长告诉我们,那是远航者中流传着的安抚亡者的仪式,可以让抛入海中的亡者的灵魂不被大海所拘束,成为掀起波涛巨浪的海怪,或者造成幽灵船出现的可怖亡魂。”
“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是虚假的,那根本就是邪恶的仪式,那些被抛入海中黑色的牲口就是献祭给海洋神明的祭品,可是当时的我们还有很多水手,都不认识字,一辈子都在渔村中生活,并不知道塞尼奥尔船长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究竟有没有这种风俗,不过塞尼奥尔船长有着我们不曾拥有的远航的经验,对于海面需要注意到什么,比我们更懂——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