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光明正大。”
岳斯坦荡地大发豪言,玩了一个这个世界没人懂的台词梗,然后对老许说到:“老许,来一些甜点和饮料,我的口味你知道,替我选择就好了……你想喝点什么。”
“这位姑娘,虽然你是我的破壁人,和我处于天然对立的立场,但关于我成为面壁者之后这些年来做的事情,一直没有个可以交流沟通的对象。”
岳斯笑着非常热情地对破壁人说到:“你既然是我的破壁人,如今还找了我,说明对我的计划非常了解,我终于可以找个人倾诉一下,把全人类抗在肩膀的任务实在是太沉重了,我只能以不断地工作来使自己忘掉自己肩的重担,现在有个人能够交流,实在是太棒了。”
岳斯的言行令破壁人非常意外,他的言辞做派完全不是那种肩负拯救人类重担的人物应有的,倒像是那种家里来客人的社恐,出于礼貌,不得不做出热情招待的姿态,但她牢记自己这次的任务,回以礼貌的微笑:“冰美式,谢谢。”
站一旁警惕地看着破壁人的老许知道,岳斯的话,没一句能相信的,就比如,岳斯制定与实施某项计划,都与地下基地的最高负责人进行会议商讨,他的计划是得到相当一批人认同的。
因为很多的原因,老许不知道会议的内容,但是岳斯必然向最高负责人阐述了他的战略思想,以及执行某项计划的战略目的。
在饮料和一些水果甜点端来之后,岳斯问道:“怎么,你们eto不是说对我格杀勿论吗,怎么,我也有破壁人了,还如此堂皇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破壁人说到:“因为多次针对你的刺杀的失败,eto发现凭借他们手中的技术,是无法对你进行任何杀伤的,你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身携带的装备的原理是我们无法理解的。”
岳斯喝了一口饮料,因为破壁人身的香水味对于鼻腔的刺激,他感觉饮料稍微变味儿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视觉与嗅觉对味觉的影响是很大的,闭眼睛捏着鼻子,可乐和雪碧基本一个味儿。
“那我应该感觉骄傲,毕竟eto对我的三位同僚好像没下多少力气。”
破壁人摆正了姿态,姣好的面容带着一股高傲的冷冽:“我能先叙述你的计划吗?”
听到破壁人这样说,岳斯放下饮料,收敛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说到:“录个音不介意吧,我很想知道在你们的理解中,我的计划是这么样子的。”
岳斯自己在做什么,一切都公布了出来,他是怎么做的就是怎么想的,除了隐瞒需要最后打包复制《三体》世界人类的科技树这件事之外。
现在有个人到自己面前,张口就说我懂你的意思,明白你在做什么,让岳斯忍不住产生了一点好奇心——就像写文章的人,他的文章被选入阅读理解当中,他也想知道自己原本毫无意义凑字数的一句话,在出题人眼中会被分析成什么样子。
只是,岳斯的那份好奇与期待,在破壁人眼中就变成了岳斯的自信,对他自己的战略计划的自信——仿佛岳斯下一刻就会拿出一枚硬币,对自己说到:“我赌一块钱,你没有分析出我的计划。”
不过她只是一个过来传话的,并不是那破壁人abcd四人组中的一个,她之所以被智子选中,只不过是外貌条件符合岳斯的审美而已,令接触岳斯的机会提高一点而已。
“录音这件事,我不介意的。”
破壁人说到,等到其他工作人员把一支确认运行良好无故障的录音笔放在两人中间的桌子,她才继续开口:“面壁者岳斯,你从成为面壁者那天开始,便致力于让人类本身得到一种进化,消灭饥饿、贫困、愚昧、落后,对此,你极力推动基础设施的建设,创造大量的工作岗位,并不惜以技术换取资源,用太空电梯换取了大量的矿石、粮食,并积极推进基础教育的普及,强令所有孩子接受十二年的基础教育,甚至采用了暴力的手段,从物理意义消灭了人类文明自身滋生出的多个毒瘤。”
“可惜这项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岳斯遗憾地说到:“除了我的国家,几乎没有人愿意那样做,他们宁可浪费大量的资源,提供给我的三位同僚大动干戈,也不愿向下多看一眼,多修一条公路,多建一所学校,多将一个孩子塞进学校。”
“但是,那并不是你真正的战略目的,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缓慢地推动世界的发展,在科技被智子锁死的情况下把已有的发展到最好,为此,你需要大量的人,不是那种出卖劳动力的进行重复性工作的工人,而是进行脑力劳动的科学家与工程师,以及保留发展人类文化的艺术家、文学家。”
破壁人看着岳斯,用好看的眼睛盯着岳斯,将她反复背诵、已经烂熟于心的文字加自己情感地念出来:“就像你们的五年计划一样,一步步地走,在不违背客观发展规律的前提下加快步伐——我对你的战略计划的表述,是否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