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然后用兜囊装好,拄着长幡下山去了。
这下山的路可不是平白的选的,岳斯可是进行过占卜的——也就丢鞋子、扔树枝之一丢树枝,选一根树枝,一头削尖之后尖头向地杵在地,松手之后看它的尖头指向哪个方向。
而选定方向之后,岳斯便收敛法力,将自己变成一个稍有法力的修行人士,开始低调行事——不低调不行,这个世界漫天神佛都在,动静太大了容易招来麻烦。
半路,一个采药人看到了岳斯,大喜过望:“道爷,请您帮个忙。”
乡下人不懂什么文字礼仪,虽然态度谦卑,但是说话的时候却扯着嗓门,听起来冲冲的,吆五喝六的,好像在发布命令一样。
把长幡往地一杵,岳斯问道:“找我有什么事,你看我这穿着就知道,我是一个穷道士,看我这风流倜傥的年轻相貌,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有道之人,我能帮到你什么?”
那采药人继续以吆喝似的嗓门说到:“道爷,您看你,从山下来的,衣服光洁,没有被树枝刮到,脸连一滴汗都没有,鞋也没有沾泥,必然是有修为的人。”
“这条路我采药的常年走,路有多难走我是知道的,寻常的采药人都不会走的,所以留下的药材多,为了多挣一点钱,我才冒险来这里的。”
虽然只是一点点法力,但是施展法术所能提供的便捷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即便是一路山路下来,岳斯并没有受到影响,仿佛走在大马路一样。
岳斯笑到:“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装了,我就是神仙下凡,陆地真仙,既然我们两个能在这里相遇也是有缘分,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
“神仙,我村子里有个孩子被魇住了,最近经常喊着饿但又不吃饭,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经常地发火,动手打他的爹妈。”那个采药的说到:“我们村子里穷,吃不起药,就请了‘仙儿’来看,她说是被魇住了,烧香,吃香灰喝符水都没用,她说是那只魇法力太高了,她应付不来,需要请法力更高的人来。”
“那位仙儿走的时候卜了一卦,说是照着这个方向来人,必然能够找到解决魇住的法子,那孩子的父母托我到这边来看看,刚巧,我这刚出来采药就碰您了。”
仙儿就是神婆、神棍一类的人物,通常是那些鳏夫、寡妇,膝下无子无女的那种,在年纪大了之后失去了工作能力,便开始装神弄鬼,说自己会法术什么的,靠着给别的人家去驱鬼,给丢了魂的小孩子叫魂来挣钱。
那些人一般懂一些浅显的医术,或者靠着装神弄鬼来进行一些心理治疗,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就像某写手小时候极易生病,就经历过叫魂的过程。
同时,这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法,在宗族时代,吃绝户的事情可不只是出现在孤儿寡母身,那些失去了劳动能力又没有子孙后代的老人,也会被吃绝户。
你的固定产会被乡里的士绅左手转右手地转卖给自己,卖得的钱也不会给你,而是请乡里村的人吃席,直到把钱吃光,因为是共同犯罪,算是纳了投名状,没有人会就此说什么。
甚至那孤儿寡妇也会被操持着给卖掉,为奴为婢。
而这时候,你会法术,这就不一样了,愚昧的乡民对于未知的事物存在着恐惧,那些人自称掌握着法术,懂一些命理之术,便是拥有了一种无形力量,即便它不存在,一般人也不是不敢对你轻易地下手,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并且遭殃的不止是一个人,殃及全家,祸及子孙后代都是有可能的。
墨子的“明鬼”便是这个道理,在法律与执行法律的力量还不健全的时候,让人去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去对某种存在感到畏惧,人们才会约束自己的行为。
为什么有学法术、算命的会有“鳏寡孤独废疾必犯其一”的说法,因为只有鳏寡孤独废疾的人才会学习这种东西,以此来谋生,以此来保护自己,将正常人隔绝在外。
为什么在越落后的地方,偏方为什么越流行,就是没钱去请医生,只能去琢磨一些偏方来治疗自己的疾病,就算治不好也能当个安慰剂。
当然,那些“仙儿”也不完全是这样的人,有些人便以这种手段坑蒙拐骗,并且为数不少,占据了主流。
不过在这个世界,法术是真的存在的,那些“仙儿”有可能真的会一两手法术的,虽然不是什么好法术,只具有一点点的威力,但是在这乡下小地方却非常管用。
他用树枝占卜法选择这一条下山的道路,那个“仙儿”占卜出的解决方法,是向着自己下山的方向来的,有点门道啊。
“那倒是挺有缘分的。”岳斯笑到:“那就前边带路,我就斩去那魇……嗯,暂时没有剑,到了镇子,买一把充充场面。”
采药的人是经常在山跑的,崎岖的道路依然走得飞快,岳斯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村落当中。
如今的村落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