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群骑士靠近,令狐冲侧目看去,差一点没将嘴里的酒水喷出来,心道这些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为首的是一俊俏的美少年,身姿挺拔,丰神俊朗,当得起一句“朗朗如日月入怀”,而看他的衣着打扮,头顶束发用的是银冠,身上穿的是蜀锦,载着他的那匹马更是千金不换的名驹宝马,神俊如龙,通体雪白毫无一根杂色。
因为宝马神俊,这名俊俏青年冲在第一位,不仅是令狐冲,岳灵珊的目光也久久地落在他的身上,大而圆的双眼中产生了一股别样的神采。
次之的是两三个个穿着朴素衣装的男女,他们骑着的马匹虽然是好马,但与俊俏青年那匹纯白骏马相比却又逊色得不止一成,在其中一人的马鞍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捆着一个人的双手,远远地拖拽着。
被捆着双手那人轻功了得,迈开步子竟跟得上马匹奔驰,看来身上武功不弱,只是不知道是怎么落在这些男女手里的。
再后一批人,坐骑就要更逊一等了,劣马驽马占了大半,甚至还有几个骑着驴骡赶着牛车的,因坐骑的质量不一样,一行人逐渐拉开了。
不过赶远路的人都是爱惜马力的,马匹缓步行走才能走得长远,策马蹦腾短途极快,却并不能长久,因此这一波人按照一条路走的话在过后不久又会汇聚到一起,不必担心与自己人走散。
“师兄。”宁中则向岳不群低声询问到,她看得出那一行人身上都有武功,并且还都不弱,此等人在江湖上应该有些名号,但她在脑海中检索两下,却没找到这些人的印象,便向自己的丈夫求助。
岳不群扭头对自己的妻子嘱咐到:“慎言慎行,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处,目的又是如何,但如今是多事之秋,我们最好不要与其产生交集。”
只是事与愿违,岳不群一行人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到了饮马休息的时候,却发现之前那几个人也在路边停歇。
那锦衣公子拿着水袋喂白马饮水,又从马鞍旁的褡裢里捧出炒熟的黄豆凑在白马的嘴边供其进食,看样子是个爱马之人。
而另外几人围着那原本拖曳在马后的人戏耍,那被拖曳在马后的人的双手已经被放开,只是那条绳子现在栓在左脚脚踝上,手中多了一把用木条削成的单刀。
其中一个人手中也拿着同样用木条削成的长剑,与那人比试着武功招式,其余的人分散开来,站在四周,堵着那人逃跑的可能。
两人较量之时,华山派一众人惊骇地发现被拴在马后那人武功非常之高,仅凭一路刀法就能晋身于一流好手的行列,宁中则观看几招,发觉自己一人面对那人时不一定是他敌手。
而与其较量那人更是恐怖,一柄木剑使得出神入化,打得单刀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再仔细观看一下,会发现这人的剑法与那人的刀法如出一辙,是汲取那人刀法中的精要提炼演化而成,却比那人的刀要快要准。
那人想要取得上风,唯有使出全新的招法,出其不意,而与他比试的人会快速学习那一招,并将其以剑招施展出来……
见此情景,岳不群不禁想到了榨油,那人就像放在榨油器材中的油菜籽,在一次次的压榨中将自己的武功原原本本地吐露出来,被那些人收取利用,直至最后的残渣作为饲料喂给家禽家畜。
赶了一路,有武功在身的几人还能撑得住,但马匹却必须休息饮水,周遭也就这片地方适宜停马休息,岳不群虽然心里有些不愿但只得勒马驻步,下马之后取下马鞍,让马匹休息,吃一些路边野草回力。
见到岳不群一行人驻步,那锦衣公子取水洗手,整理衣冠之后走了过来,冲着华山众人行礼之后说到:“请教诸位,我等乃外地人士,虽有地图却不知路途,请问衡山怎么走?”
人活一张脸,岳不群面如冠玉一脸正气,又天生一副儒生气质,因此得了一个君子剑的称号,而那锦衣公子无论身形外貌还是衣着谈吐皆是上流,令人看上去就心生好感,因此并没有因为锦衣公子的冒昧搭讪而产生敌意。
抬手还了一礼,岳不群说到:“沿着大路直行就可以。”
末了,岳不群思前想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听阁下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士。”
锦衣公子笑着答道:“我等是从东南而来,是受邀参加衡山派刘正风刘三爷金盆洗手的。”
“我们也是去参加刘三爷金盆洗手的,既然顺路,我们可以相伴而行。”岳灵珊瞪着大眼睛,从宁中则背后探出头来,无不惊喜地向锦衣公子说到:“我们是华山派的,这是我爹,华山派掌门。”
“原来是江湖人称君子剑的岳不群岳老师,久仰久仰。”那锦衣公子听到岳不群的名号之后赶忙又行了一礼,脸上表情变化非常精彩:“我叫林平之,是洛阳金刀门弟子。”
听到自己女儿一张口就透了老底,岳不群心中产生一丝不悦,但又听到林平之自报家门,忽然想到什么。
金刀门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