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农劲荪灌了一通心灵鸡汤之后,岳斯便不再管这件事了。
他无法窥探人心,也无法扭转一个人的思维,所能做的都做了,就看农劲荪如何选择了。
但是现实又一次证明了,事情的发展不为人类的意志而转移这个道理。
陈真早上有跑步的习惯,腿上绑上沙袋,围绕着一片区域跑上一圈,回来之后刚好赶上精武门弟子的晨练。
原本长跑是属于陈真一个人的锻炼,自打精武门弟子跟着他训练起来之后,也一个个早起跟着跑步,就这样,脖子上挂着白毛巾、穿着宽松练功服的精武门弟子的清晨长跑,成为了著名的一景。
并且接连几天报纸上的新闻头条都是关于精武门的,尤其是陈真的形象颇为出彩,所以路旁扫大街的、早起卖早餐的、等客的黄包车车夫,全部凑上来向陈真打招呼。
这让精武门众弟子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倍感荣幸。
只是跑步进行到一半,陈真便停下来脚步,连带着后面有些刹不住车的精武门弟子一个接一个地撞在了一起。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路被三条狗挡住了。
三个穿着武士服的脚盆鸡并排站着,堵在一条街道的街口,脸上写满了挑衅的意味,明显是来者不善。
“喂,华夏人,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一个武士服趾高气昂地驱赶着精武门弟子。
一个精武门弟子不服气地站了出来:“这里又不是日租界,是华夏的地盘,凭什么我们不能进,凭什么你们不让我们进。”
“这里马上就要开一家霓虹道馆,你们华夏人路过这里,会污染这里的空气。”武士服继续带着挑衅味道的话刺激着精武门弟子,并且还指着街口灯柱上悬挂着的一块牌子。
“喂,你们认得字吗?好好看一下牌子上写得什么!”
牌子是上面用日、英、中三种文字写着同样一句话“华夏人与狗不得入内”。
这下,即便是陈真也无法保持淡定,脸上写满了怒意,但是却没有发作。
心里暗道:“果然让岳斯说中了,脚盆鸡肯定误以为接下来要在比武中出战的是我,然后准备用什么阴谋来保证我肯定会输,这条路是我经常跑的,怎么会这么巧有三个人在这里挡路。”
“王八蛋!”心里有准备的陈真并没有采取情绪化的举动,反倒是有精武门弟子忍不了了,撩起袖子就准备冲上去教训一下那三个正在狂吠的脚盆鸡,但陈真一把拦下了他。
对着那名红了眼的精武门弟子,陈真郑重地摇了摇头。
现在不是与脚盆鸡起矛盾的时机。
“你们身上的穷酸臭,会让我们道馆评价变低的。”
“你们那么一大堆人我们只有三个,如此羞辱你们也没反应,难怪与狗相提并论。”
“华夏人都是孬种……”
“其实是华夏人太弱了,是世界上最弱的民族,他们所推崇的武术家霍元甲也是个弱鸡,轻而易举地被我们的芥川龙一大师打死了,他们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花钱请记者写文章说他是被毒害的,真是可笑又可怜。”
见精武门众人没有动静,那三个武士服却不依不饶地说着侮辱人的话。
原本准备带着精武门众人原路返回的陈真立即站住,霍元甲是他的授业恩师,容不得人侮辱。
“既然是冲我陈真来的阴谋,那我就接着,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
快到几乎无法看清的三拳一脚,那三名武士服便倒在了地上,多出的那一脚落在了提到霍元甲那人的身上。
“五师兄!”
其余几名精武门弟子也想上前在那倒地的武士服身上来上两下,反倒又被陈真拦下:“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下的,与你们、与精武门无关,脚盆鸡如果想要找麻烦,就让他们冲着我来吧!”
听到陈真如此说到,那些弟子们无可奈何,只得把气撒到了别的地方,例如那块牌子就被他们拆了下来,你一脚我一脚地踹了个粉碎。
“等一下!”
一声并不标准的华夏语响起,人群散开,发现三个脚盆鸡迈着短而快的步子向这边赶来,为首的那个人陈真在报纸上见过,正是被脚盆鸡们鼓吹的芥川龙一。
精武门弟子中有人亲历过芥川龙一与霍元甲的比武,见到仇人当面,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啃了他,但碍于陈真的话,怒意只能引而不发,但眼神中的那股杀气,让紧跟着芥川龙一的两名弟子放慢了脚步,使得他们与芥川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等于让芥川龙一一个人扎进了精武门弟子的包围当中。
芥川龙一先是走到被打晕的三名弟子身前检查两下,发现他们只是被打晕了过去没有大碍,便起身走到陈真面前。
接下来芥川龙一所做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只见他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冲着陈真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就那样目视着地面说到:“关于您的师父,霍元甲先生的事情,我很抱歉,直到报纸新闻上提到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