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切发生的半个小时之前,位于冬木市新都北部的言峰教会。
脱离了圣杯战争的肯尼斯正在悠闲地与言峰璃正喝着茶,茶叶是肯尼斯专门从时钟塔带来的上等红茶,配上牛奶与蜂蜜一起喝。
晚上并不是喝茶的好时候,以清贫修身的神父言峰璃正也没在教堂里准备那么多的糕点作为茶点,甚至茶具也是日式的瓷器,但两人却并没有对此表示有什么异议。
并且从某种角度来说,作为魔术协会三大分部之一的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的肯尼斯,与身为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司祭的言峰璃正在某种程度上属于敌对的关系,毕竟正是有圣堂教会这个外敌存在,这才让魔术师们联合了起来。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非常想品尝一下日式的茶道。”肯尼斯颇有感怀地说到。
他对面的言峰璃正拿起平淡无味的饼干佐着对他来说太甜了的茶,回应地说到:“那恐怕需要等到圣杯战争结束了。”
哪怕这已经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了,除了创始御三家之外,并没有外来的魔术师对这次圣杯战争有过真正的了解,几乎都以为这是场追求着万能许愿机器的仪式,被吸引来的魔术师们并不一定是为了所谓的圣杯,就像肯尼斯与韦伯,他们都只是想用圣杯战争来证明自己。
可是对于追求着圣杯的魔术师,任何的竞争者都是敌人,哪怕已经明确退场了,却依然会被作为袭击的目标。
但圣杯战争的重要性却远超他人的想象,这是所有魔术师梦寐以求的、直达根源的方式,不明情况而参与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不过是祭品罢了,甚至连为了御主而奋力挥剑的从者也是可悲的牺牲品。
五个从者的灵魂就能打开通往根源的“孔”,真正能够将那个通道固定,却需要全部七位从者的灵魂,这就意味着哪怕并肩作战到最后,那名御主依然会使用令咒命令自己的从者自杀——或者说令咒系统一开始被研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关于圣杯战争的真相一旦被魔术协会的人知晓,那群疯子就会调动无法想象的力量夺取这一切,在创始御三家的运作之下,魔术协会对圣杯战争的了解依然不过是“远东地区魔术师抬不上桌面的小仪式”罢了。
就像某个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结局,因为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没有遵循魔术协会“隐秘”的规定,远坂凛在时钟塔遭受审判,那群正统魔术师如豺狗一般,贪婪地想要夺取远坂家的财产。
没有任何一个正统魔术师能够抵挡直通根源的诱惑。
以一种无比怪异方式拿起茶杯的肯尼斯右手的动作忽然停止了下来,随后那朴素的茶杯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瓷片伴随着茶水飞溅出很大的一片。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肯尼斯用左手扼住了自己右手的手腕,他的手背上正传来剧烈的疼痛,那种直接与魔术回路进行干涉的冲动是那么剧烈,如烙铁在肯尼斯手背上刻画着。
令咒是圣杯赋予魔术师参与圣杯战争的凭证,在那之前,会有一些痕迹出现在魔术师的手背上作为预兆,而令咒使用完毕,也依然会残留着模糊的印记。
此时,肯尼斯手背上的一道暗淡印记正在缓慢地亮起,一道全新的令咒将要出现在他的手背上,但因为某种原因久久无法成型,这却带给他难以承受的痛楚,让他连贵族风范都无法保持,从座椅上跌落,在地上毫无形象地翻滚着,甚至连手臂被茶杯的残片划伤了都察觉不到,因为这份疼痛被更高级别的疼痛所掩盖过去了。
言峰璃正急忙起身,靠着强壮的体魄直接压制住了满地打滚的肯尼斯,防止他自己伤到自己……虽然是个老人,但言峰璃正精通刚猛有劲的八极拳,长久的锻炼使他身材魁梧,对付一个疏于锻炼的肯尼斯是手到擒来。
让肯尼斯安静下来后,言峰璃正将自己的右臂靠近他的左手,使用圣堂教会的秘术将上面密密麻麻的令咒中的一道转移给了肯尼斯,以这种方式来缓解他的疼痛。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肯定是圣杯所施加的影响,言峰璃正违背了一个监督者应遵循的规则出手帮了肯尼斯一把。
“真的让Berserker说中了……”完成转移令咒的术法,肯尼斯果然安静了下来,言峰璃正自嘲了一句,将肯尼斯从地上扶起到自己原本的那张椅子上,找出医疗箱为他处理包扎伤口。
肯尼斯的身份不低,如果他在圣堂教会的范围内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就万死莫辞了。
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肯尼斯伤口流出的鲜血混合着茶水在地面上勾勒出简易的图形,那与召唤从者的魔法阵非常相似,只是没有那么复杂。
但是这个简易的魔法阵却亮起了光辉,魔力的波动绽放开来,一个身影在光芒中出现。
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壮年男子,面容坚毅,头发与眉毛皆是银白,身上穿着红黑相间的战斗服与外套。
见到面前的场景,这位凭空出现的从者颇为惊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