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刚刚到旅长面前汇报完工作,走出旅部大门,虎子就把马牵来了。
“团长,打听清楚了,袁顾问在城东,正在训练神枪手。”
虎子犹豫了一下,“要不我去给你把他找来?”
虎子作为警卫员,跟着李云龙的时间久了,感情也深。
李云龙还特地从丁伟那儿把人要来,没别的因素,就是因为熟,有感情。
虎子也很有眼力劲,事事替李云龙考虑,日常的一些琐事,都是他帮着做的。
李云龙这回没有同意,他接过虎子递过来的缰绳,“我把人气走了,总得表达出一个态度啊!
你去给我置办一桌酒菜,弄两瓶上好的汾酒,袁朗就爱喝这个。”
李云龙当团长的那几块大洋津贴,全都由虎子保管着。大团长吃喝拉撒军队都包了,那点津贴也就是购买点日用品,主要是购买烟酒。
李云龙抽烟喝酒实在是凶,一天一包烟都打不住,晚上怎么着也得喝上一点小酒。
汾酒最好,其他酒也行,哪怕地瓜烧都能凑合。
但这也导致开销实在是大。
虎子挠了挠头,不得不说:“团长,上个月的津贴就剩两毛钱了,根本不够。”
“你先垫上。”
李云龙也不客气,反正都月底了,下月一发津贴,就还上了。
他着急要去见袁朗,牵着马就往城外走。
虎子追上去:“团长,我的那块已经给您垫上了,就剩两毛了。”
他一个警卫员的津贴,一个月就一块大洋。
跟李云龙一样吃喝都在军队,又没有其他爱好,除了买些日用品,剩下的都能攒下来。
然后就常常给李云龙垫酒资。
还能让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李云龙想了一下,立马就有主意了。他对虎子说:“你去找丁团长,他那里准有酒。
然后再让炊事班炒两个菜,就说丁伟要请我喝酒,让他们捡好的做。”
高,实在是高,不花一毛钱,还能来个借花献佛。
虎子跟着李云龙快两年了,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得了,他一溜小跑着就去置办。
李云龙径直出城,骑上马去找袁朗。
路上他就在琢磨,后悔。
那天赵刚提醒他的时候,他没当一回事。话说的稍微重了点,又算得了什么,他指着别人骂娘又不是一回两回。
话说的重了一点,还算轻的。
李云龙觉得赵刚是小题大做,再说袁朗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几句话就生气,至于吗?
可是好像他真把人给惹恼了。
六门九二式步兵炮,二十挺防空两用重机枪。
新一团分到了,独立团分到了,旅部分到了,就连决死一纵队的二十五团也分了。
可偏偏新二团,连一颗子弹也没有啊!
李云龙此时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后悔话说重了,来亡羊补牢了。
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李云龙赶到的时候,战士们正在进行卧姿据枪射击训练。
战士们爬成一条线,在每个人的一百米外,都放置着一块木靶子,用红色的染料画着一个圆。
啪啪的枪声不时响起,那是有的战士在瞄准后有了信心,所开枪激发的子弹。
李云龙在旅部听说了,除了三十个从各部队挑选的苗子,还有新一团和独立团各三十个的名额。
就是没有新二团的,这更加佐证了,袁朗生他气的猜想。
李云龙来了,袁朗也注意到了,只是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
上次赵刚跟他一说,袁朗就记住了。他觉得这也是个机会。
主要是他太大方了,机枪坦克大炮,通通白送。
太容易到手的东西,人就不会珍惜。搞得李云龙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了。
这哪行啊,必须得拿捏摆出一个架子来。以后才能确保他在新二团的位置。
李云龙你心情不好,冲别人呲牙他管不着,但总不能冲着他来。
李云龙发现没人理他,于是酝酿了一下,主动去找袁朗搭话。
“在训练神枪手啊?”
“啊,”袁朗扭头看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是李团长,怎么来指导一下工作?”
亲切的老李,变成了疏远的李团长。
李云龙自然听出了这其中的味道,“真生我气了?”
“没有,我哪敢生你李团长的气啊!”袁朗当了回老阴阳人,只是说这话时他不由得想起了陈佩斯,语气学的惟妙惟肖。
李云龙被嘲讽了一脸,按他那个脾气,除非是能压住他的旅长,否则早该撕破脸皮骂人了。
可袁朗手握着大把大把的资源,比旅后勤部长都牛掰。
李云龙这回也学乖了,直接唾面自干,就当没听见。
把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