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团堡位于榆社县的东边,是建立在一个叫东团村的堡垒群。
此处地势较高,可与榆社县互作犄角之势守备。
驻守着日军第四独立混成旅团的教导大队,他们大多数都是日军军中的骨干,作战素质过硬意志顽强。
故而成为榆社县,日军最前沿阵地的守军,也是插向八路军根据地,腹地的最尖锐的刀子。
此时,太阳高高的悬挂,炙烤着大地。
教导大队的最高指挥官森田少佐,手提着酒瓶子正醉醺醺的在驻地游荡。
他现在不像是一个军人,更像是一个喝醉酒要发疯的酒蒙子。
“花姑娘,哪里有花姑娘?”
值岗的哨兵被他拽住衣领,差点就被提起来。
“长官,这里没有花姑娘,要找花姑娘得去县城。”
哨兵赶忙说道。
堡垒群里连一个支那人都不让出现,更别说女人了。
但明显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是没有意义的。
森田少佐一把推开哨兵,一脸醉像地喝令道:“前面开路,带我去找花姑娘。”
让正在值岗的哨兵,领着去寻欢作乐。但凡是头脑正常的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哨兵一脸懵逼,是该尽忠职守,还是听从长官命令,他不知所措了。
还好,一个人的出现帮他解围了。
“森田君,你把大日本帝**官的脸面,丢到哪里去了?”
来者是榆社县守军的野口少佐。
他就像大多数日本军人一样,矮小结实的身材,圆脸上的五官挤在了一块儿,点缀着一小撇卫生胡。
森田少佐稍微打起了点精神,歪着头问道:“野口君你怎么来了?正好,走,跟我去找花姑娘。”
“森田君!”
野口少佐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差点就把混蛋二字带出来了。
“你看看你的样子,还像一个帝国的军人吗?”
森田少佐的叔叔,是山省太郎少将。
两人的感情很好,森田将叔叔视为偶像,为此入伍当兵念军校。
少将也很看重森田。
他能年纪轻轻的当上少佐,自然少不了叔叔的提携。
当叔叔牺牲的消息传来时,森田一下子就被击垮了。
他三十多年的信念,哗的一下就垮了。
躺在床榻上两天没起来,脑子都是木的。接着便是酗酒,不分白明黑夜的喝。
用酒精麻痹了头脑,喝醉了就睡,睡醒了接着喝。
森田不愿意接受叔叔离他而去的现实。
然而,这里是最前线,八路军的威胁时时刻刻的存在着。
作为重要支点东团堡据点的最高指挥官,整天醉醺醺的必定会贻误战机。
野口少佐本来以为给他几天时间,慢慢的就能恢复过来了。
可是看样子,还需要一个人来叫醒他。
见到森田似有所意动,野口少佐喝问道:“森田君,你忘记了你叔叔,是怎么牺牲的吗?
你能忘得了这份仇恨吗?难道不想报仇了吗?”
“忘不了,忘不了。”
呢喃了两句,森田少佐就像是受刺激了一样,大声嘶喊道:“我忘不了!”
憋在心里多日的情绪得到释放,他的酒意似乎也醒了不少。
一个大男人,当着许多人的面,捂着脸泣不成声。
周边路过的日本兵,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些日子醉醺醺的中队长,怎么就哭了呢?
野口少佐凶狠的目光一瞪,那些人便纷纷收回目光,逃跑似的赶忙离开了。
“森田君,屋里说话。”
野口顺便叫卫兵送来了毛巾和热水,让森田擦洗。
片刻后,经过一番洗漱后的森田,不复悲伤的样子,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那份仇恨已经被他牢牢的记在了心底。随时会成为最炽烈的火焰,燃烧到敌人的身上。
“野口君,你来找我,是不是八路有行动了?”森田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八路报复,祭奠他叔叔的在天之灵。
“那倒是没有,但我们这里是最前线。眼下八路军活动频繁,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打榆社的主意。
毕竟,阳泉都被他们拿下了。”
野口少佐极为颓然的诉说道,他的情绪也不比森田好多少。
阳泉被攻下的消息,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以前,他认为榆社县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还有自己第一中队的一百六十人,简直固若金汤。
况且,还有东团堡的教导大队,两者互为犄角。八路军就是来上两个主力团,也得崩坏了他们的牙。
只需要坚守两天,援军抵达,八路军就不得不撤退,否则就会成为瓮中之鳖。
然而,阳泉有旅团长纠结的七八百人守军,却被八路军仅仅用一天就攻下了。
榆社县凭什么能说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