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脱困了。
记忆中,刘德柱对他提出的那些条件:不准联系外界,不准交朋友,不准去下三区。
这些像是在约束他人身自由的条件,此时听起来,确实是在为他好。
里世界底层社会的恶,比他想的更恶。
张承泽陷入悔恨之中,若是他当初选择刘德柱,或者好好记住刘德柱的号码,也许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吧。
这时,‘人屠’常平的打手再次走进屋中。
他环顾四周后目光便锁定在了张承泽身上,张承泽迎着那道目光,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打手走向他时,脚步声沉重且有压迫感。
张承泽开始向后缩去,然而他背后就是冰冷的墙,还能缩到哪里?
打手弯腰抓住他的脚踝,硬生生往外拖曳,就像是拖着一头待宰的猪。
张承泽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
打手把他拖入长长的走廊,又拖进一间小屋。
这小屋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屋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手术工具,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壮汉,正在用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对手术床冲刷消毒。
还有人正用喷壶对全屋消毒。
这手术室按常理来说根本达不到无菌要求,这样摘取出来的器官恐怕也有问题。
但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壮汉们并不在意。
打手将他拖上了手术床,用皮带固定好他的四肢,还有脑袋。
一名壮汉平澹的说道:“眼角膜、心脏、肝脏、肾脏,先取这些。”
说着,他还拿着手术刀在张承泽眼睛旁边比划起来。
这时,一直在隔壁屋子里看着监视器的常平,忽然说道:“演快了啊,正主都还没到呢……王志,再比划一会儿,拖延一下时间。”
声音传到了那位主刀的壮汉耳朵里,他耳朵中的塞着一颗耳麦。
如外界传言的那样,‘人屠’常平确实有着独特的癖好,喜欢看活取器官,所以他每次都会在手术室隔壁的监控实里,操控一切。
这时,躺在床上的张承泽惊恐的看着,那柄在他脸上比划的手术刀,又移走了,然后又在自己心口比划了半天……
心口上比划完之后,又在自己肝脏的位置比划了半天。
张承泽内心挣扎了半晌。
他想说,给个痛快吧,别比划了……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说话声:“谁是主事的?滚出来回话。”
张承泽愣了一下,这声音他很熟悉。
却听门外之人继续说道:“我们找到线索,这里藏着我们通缉的犯人,你们是不是活腻了?”
门外,一个人瓮声瓮气的说道:“你搞错了吧,我们这里可没什么犯人。”
张承泽这时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来,他哭喊着说道:“小牛!天真!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快救我!”
已经关闭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三名少年冷冷的站在门口,朝屋里扫视过来。
张承泽看见真是他们三人,激动的眼泪与鼻涕全都流淌出来:“快救救我,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出尔反尔,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谣言,快救救我啊!”
胡小牛与张天真相视一眼,对门外的守卫平静说道:“把他从手术床上带下来,这个人我们要带走。”
手术室里的壮汉皱起眉头:“你们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救人就救人?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手术床上,涕泪横流的张承泽见守卫并不买账,顿时急了:“小牛、天真,快救我!再不救我,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下一刻,瘦巴巴的常平摸着自己的两撇八字胡匆忙赶来:“哎幼,我不知道是恒社的老板们过来了,有失远迎……”
张承泽愣住了。
“废话就不用说了,这个人我现在就要带走,还有一些事情审问他,”胡小牛平静说道:“你是‘人屠常平’吧,敢截我恒社通缉的人,胆子不小。”
常平赶忙赔笑,半点人屠的阴冷模样都没有了:“您看您这话说的,人都是苏行止卖给我的,我买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您这边通缉的人啊。您要有什么事情,找苏行止就行。”
说着,常平对屋内的壮汉们挥手:“快快快,快把床上这个人放下来,给恒社的老板们。”
壮汉们听到恒社二字的时候,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
前几天各大社团覆灭的事情历历在目,这时候谁敢触恒社的霉头?
张承泽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些凶神恶煞的人,在遇到刘德柱、张天真、胡小牛三人后,便宛如彻骨的寒冰遇到烈日,瞬间融化。
那位号称‘人屠’的常平,像是卑微的蚂蚁,在恒社面前低下了头颅。
而他张承泽,也像是从深渊炼狱里,重新回到了温暖的人间。
这种极端的感官,来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