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干扰。
最西边的那支小队里,最前方的领队之人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他回头查看,却并未发现异样。
但很快,领队之人意识到哪里不对了。
他在心里反复确认着身后的人数,1、2、3、4、5、6。
没错,是六个。
加上他,则是七个。
领队在帽檐下的童孔骤然收缩,虽然大家都穿着同样的黑色雨披,可他们的队伍后方……多了一个人!
刹那间,领队抽出大腿外侧的匕首返身向后冲去,他从战术队形之中穿过,雨披下的匕首直指最后一人!
雨披帽檐下有雨水滴落,随着他凶勐转身,竟是甩出一片晶莹的水花。
杀手们察觉不对时纷纷让开身形,唯有那最后方的人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不对!
领队在黑暗中看清了,那最后方的人已经闭上眼睛死去,对方左腹部脾脏的位置,雨披不知何时已经被人豁开了巨大的口子。
之前,这名死去的杀手一直被人提着跟在队伍里,直到领队发现问题,对方才松开了提着这名杀手的手掌。
待到他意识到这点时,侧面已经有人抬腿朝他踹来。
轰然一声,领队的身体侧飞出去。
这一脚太重了,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够爆发的力量,领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卡车撞在了身上一样,浑身骨骼都即将散架。
他向左侧飞着,从天空中落下的雨幕还来不及填补空缺,于是一层又一层的雨水就像是被人撞穿了一个人形的洞口!
领队在空中,透过那个洞朝凶手看去,一道雷电从苍穹之上蜿蜒而过,点亮了一瞬的夜空。
领队愕然发现,那凶手帽檐下的面孔很年轻。
年轻到让人难以置信。
正是庆尘。
却见庆尘忽然矮身避过了身旁袭来的匕首,瞬间便绕到了一人身后,他两指之间夹着的扑克噼雨而行,只轻轻滑过,杀手的脖颈便有血线爆裂开来。
雨水,血水,浑浊在一起落在地上,再也分不清彼此。
谁也不知道这纸质的扑克牌,在那少年手里为何会锋利如刀。
不,比刀还锋利。
庆尘无声的单手提着面前被割喉的杀手尸体,缓缓向右侧移动着。
杀手们无声打量着,心中默默惊诧。
一百多斤的重量在对方手里,就像提了一桶食用油似的轻松。
三名杀手在夜色中相视一眼,这是超凡者!
他们同时将手按向腰间枪柄。
可是,少年身形藏在尸体后面,只露出小半张脸来。
三名杀手谁也没把握在这种情况下开枪命中。
黑暗中,庆尘的帽檐不断垂下水来,但他的气息却前所未有的稳定。
四人缓缓移动着,每个人都在不断变幻着重心,彼此之间的气机牵引着,宛如一根根即将绷紧的弦!
庆尘已经摸到他身前那名杀手腰间的手枪。
千钧一发之际。
天空中再次有雷电闪过。
三名杀手都在惊愕中听见一声直达内心的诡异呼吸声。
寒冷的夜雨与秋季中,少年帽檐下的黑暗里吐出一口如箭的白气来。
电光照亮中,所有人都看到那帽檐下绽放的火焰纹路!
“不许跑,”庆尘平静说道。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趴在雨水里艰难想要挣扎起身的领队,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踩着积水靠近过来。
他缓缓转头过去,正看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全部倒在雨中。
而那行凶的少年正蹲在自己身旁,不知往他手腕上缠着什么东西。
领队想要起身,可他的骨架酸疼无比。
哗啦啦的暴雨中,庆尘用枪指着领队的太阳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说了还有机会活,不说就死。”
领队痛苦至极,冥冥中他预感到自己说了名字之后,命运就将交到别人手中。
但太阳穴上冰冷的枪口却在提醒他,不说名字就没有命运了。
“许一城。”
黑夜里,领队的身体宛如一支提线木偶似的,以完全违反人体常识的姿势,顶着瓢泼大雨站了起来。
他早就错位的骨骼噼啪作响。
……
……
某栋楼里,路远静静伫立在一扇窗前。
通讯频道里不断传来战况:“01作战班组已等到东门潜入杀手。”
“02作战班组已等到北门杀手。”
彷佛昆仑早就知道了杀手的行踪一般,他们的人早早在这些人必经之路上做好了埋伏,只等杀手落网。
路远在通讯频道里说道:“目标持有枪械,不要留手,当场击毙。”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