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百二十九章 权力的本质是责任  乾隆四十八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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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够,肯定还得用那些在封建制度下成长起来的官僚。谁敢保证他们在执法和使用权力时不会打着我们的名义滥用?”

“呃......”

刘铮承认对方此言很有道理,这还真是个问题。老百姓的人身和财产权得不到保障,那就无法阻止权力滥用的行为。他在岛国这些年见到了太多这样的事,老百姓根本无力反抗那些胥吏官僚的肆意欺压。

然而此时于德利的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缩,他从周卫国的话里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词,随即故作不经意,语气平淡的道:“小周,你刚才说宪政?”

在来北海镇以前,周卫国只是个对西方政治理论有兴趣的语文老师,有时也会在网上跟着吐槽几句。他个人非常认同“以公民权利和契约关系来构建社会”的理论,在他的心目中,古罗马那样的“千年法律帝国”才是最应该效仿和实践的;也只有建立在公民权利伦理基础上的国家,才不会走入“治乱循环”的怪圈。

他因为赵新安插了于刘二人的举动,心里本来就很郁闷,结果刘铮总动不动就打断他说话,于是便想都没想解释道:“是啊!在宪政法理的体系里,公民的财产权、生命权和自由权,是通向公共权利的基石。有了宪政制度,人民的权利才能得到保障,更是每个人发挥道德潜能的前提。儒家不是总在讲仁义道德治天下吗?

我以为,明确“私法”与“公法”,本身就是我们下一步宪政过程中最重要的内容。想废除人身依附,必须要把人身权和财产权就此解脱出来,这才是我们构建近现代社会经济制度的首要条件。”

于德利这下全明白了,心说难怪他会跳出来主动提出搞什么纲领,原来是打的这个盘算。

要知道“宪政”这个词有两重含义,第一重是普遍意义上的通过宪法来指导政体,而第二重则是专指某种政治制度,比如三权分立......

事实上这的确是周卫国的阳谋。他希望通过起草北海镇建国的纲领性文件,将自己认同的理论加进去,由此来建立自己在未来政体中的地位。只要公民权的理念遍及天下,自己也将得到无数人的拥戴,成为一个可以制衡皇帝权力的立法者。

“小周,你说完了吧?”

“暂时就这些,其他还没想好。”

于德利点点头,他抬手止住要说话的刘铮,停顿了一下道:“肯尼迪有句话,不要问你的国家能为你做些什么,而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些什么。西方人说,自由是其他一切权利的基础。不管是洛克为代表的个人权利本位,还是卢梭为代表的整体权利本位,他们都在谈权利。无论是美国人的《独立宣言,还是法国人的《人权宣言,里面一上来也都在说权利,就跟你说的一样,生命、财产、自由。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周卫国有些摸不准于德利的想法,不过他还是点头赞许道:“没有。老于你可以啊,懂的可真不少。”

刘铮心里也对于德利佩服不已,心说这位在北海镇不声不响的闷头搞了这么多年的政治教育,真看不出以前居然是个数学老师。

“好,那我们再来说说中国人的权利观吧。唔,这么说或许不准确。在咱们中国文化里,不管是黄老还是孔孟,他们都在讲责任。道家讲谦下守柔,儒家讲礼制,讲正名。孔子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每个人都要承担各自的责任,名才能正。孟子说的‘内圣外王’是责任,汪中他们经常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是责任,就算是皇帝也要行仁政,才能做到对天负责。”

“说来惭愧,我以前对传统文化不熟,虽然看了那么多古文书,可要不是这些年和汪中他们经常讨论,好多事我也不明白。唉,咱们那个时代,传统文化断层断的太厉害了。”

“尚书上说,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和才是我们这个民族文化的最高追求,有了追求就要谈到责任,所以讲‘仁’,为了达到仁的地步,儒家又讲礼。在我看来,礼就是一份责任清单,由此使无序转为有序,能一直保持礼,大概离仁也就不远了。”

“可问题是光有礼还不行,你还得有发自内心的诚。这点我觉得孟子说的最透彻,他说‘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不诚,未有能动者也。’”

“我们这个文化啊,对个人素质和自己修养的要求太高,绝大多数人很难做到。所以那些前人才总是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

周卫国越听越糊涂,他忍不住开口道:“老于,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对孔子孟子的可真没什么兴趣。”

“嗯。”于德利微微颔首,抬眼盯着周卫国的双眼道:“小周,我们的文化真的不好么?你宁愿用罗马法这些西方人现成的东西,也不愿在传统文化里找答案么?”

周卫国心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合着绕了半天弯子,就为了问我这个?他有些气愤的道:“腐朽糟粕的东西找什么找?如果有答案,在咱们历史上早找到了!在中国的传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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