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眼下才离开绥远,前锋部队也才刚到四王子部落旗东北的乌兰哈达台站。之所以走的这么慢,没别的,就是要买羊当军粮;这还不是买几千几万只,而是三十万只。这些羊大部分都会被民伕制成风干羊肉,以便行军携带。
阿桂现在每天的书信往来都是在抱怨陕甘各地的军粮调拨速度太慢,军粮的补充速度赶不上消耗。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南线的清军可不止十万;余丁和押运人员、随营医生、工匠、劳役等统统算上,还有十万多人。
所以说这一次的喀尔喀蒙古保卫战,对满清来说就是生死之战!如今东北丢了好大一块,要是连外蒙都不保,那么满清“以满蒙为立国之根本”的政策就成了大笑话,所以乾隆也豁出去了。
至于保宁这边,主要是库伦城离乌里雅苏台太远,三千多里地没有七八天消息根本到不了,否则他一定不会走的这么急。
清军的前锋部队在珠尔库珠台站只会停留一天,明天还得朝着七十里外的察罕托罗海台站进发。大军行进,沿途各台站虽然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可前锋的任务就是要确保对方已经提前准备好才行。
当天夜里,“南下支队”的侦察连于深夜发起偷袭,干净利落的拿下了巴彦布拉克卡伦。不过他们从俘虏口中得知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清军的大部队正在向此地赶来。带队的连长听说敌人的规模超过两万兵力,他顾不得时间已经是深夜,立刻让通信员给指挥部发报。
于是虎吉被勤务兵从睡梦中叫醒,等听了参谋的汇报也是吓了一跳,顿时觉得压力山大,脑瓜子嗡嗡的!
一千二对两万,而且还不知道对方的火器装备情况。他自知没有赵新那样神鬼莫测的本事,敢用六百挑一万人。这仗绝对不好打,一不留神就得全军覆没。
他马上让人去召集“南下支队”的副支队长米士朗和各营正副主官,再加上团部的参谋,连夜召开作战会议。趁着等人的工夫,他又让参谋给赤岩城发电报,向赵新汇报,另外又让人把呼呼大睡的两名向导找了过来,问了点情况。
之后,当被叫醒的军官们陆续赶到团部后,虎吉立刻就通报了目前的情况,然后分析道:“南面的清军虽然来意不明,可照我的估计,他们很可能是要顺着恰克图西路台站去抄东线部队的后路的。很明显,如果他们是去和东线部队作战,就不会走这条路。”
在座的军官们借着马灯仔细看了桌子上铺着的台站线路图,随后纷纷点头,对虎吉的话表示赞同。
“我们现在前有劲敌,后有追兵。如果要退,就只能原路返回,跟后面的蒙古人打一场,然后回到巴尔吉河一带,避其锋芒。这样做虽然可以避免部队的伤亡,不过有个最大的问题,粮食补给。”
说罢他又指着地图上华克穆河的南北两侧道:“当然,我们可以对华克穆河两岸的蒙古人部落进行破袭,或者从牧民手里购买牛羊。可是问题又来了,弹药!一旦弹药跟不上,四周的蒙古人就会跟潮水一样围上来,到时候我们就只能跟他们拼刺刀了。”
这时米士朗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说怎么干吧?”
虎吉手指一划,指着地图上的巴彦布拉克卡伦道:“这里,是清军走恰克图西线的唯一通道。南有特斯河,北有唐努山,清军要想通过,就只能走河岸以北的谷地。我之前问过向导了,察罕托罗海台站地势险要,它位于特斯河以东,对岸是大片草原荒地,东岸则背靠山岭,在这里放一个营,就在这几处山丘上设置阻击阵地,将清军堵在特斯河对岸,狠狠的打一场!”
这时一名营长问道:“要是清军走河上游绕到我们的侧翼怎么办?”
虎吉想了想道:“那就后撤到巴彦布拉克台站,我会派一个连在近吉里克台站接应你们。支队的指挥部会设在巴彦布拉克。谁有不同意见,现在马上提。”
在座的营级军官们互相看了看,终于有一个副营长开口道:“要是我们堵不住清军呢?”
“那我们就顺着恰克图西路往东走,去恰克图!”虎吉说完环视在座众人最后问道:“还有问题没有?”
米士朗沉吟片刻,抬头对虎吉道:“我带一营去察罕托罗海,你和二营还有后勤人员守在巴彦布拉克。”
“好,现在我命令,一营天亮后立刻集合,你们由副支队长率领,任务是在察罕托罗海台站周边构筑阵地。侦察连会配合你们,提前拿下近吉里克和察罕托罗海这两处台站。咱们要跟清军争时间,一定要让他们在特斯河对岸栽个大跟头!”
“是!”
“二营,指挥部及后勤相关人员会跟你们一起出发,在明天中午抵达巴彦布拉克,构筑工事。”
“是!”
虎吉抬手看了下手腕上的表,这还是赵新送给他的,最后沉声道:“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没时间再睡了,都赶快去布置吧。”
军官们都走了,此时参谋带着报务员过来报告了一件让虎吉意料不到的消息,报务员根本联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