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这天,刘胜便命令已经抵达库依台的骑兵团和两个步兵团继续向南前进,仅用了一天时间就抵达了库伦城西南十里,图拉河北岸的位置。
在这支队伍行军的过程中,负责侦察的蒙古哨探离着很远就听到了轰隆隆的声音,似乎像是在打雷一般。不过由于北海军的骑兵们将警戒线撒开的足有三五里之遥,恨不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所以蒙古人的探子虽然感到有些不安,但并不了解究竟是什么。
部队抵达图拉河北岸后,依旧是搭建营地,修建防御工事。数千人一起动手,仅用了半天时间,三座成品字形、互为犄角的环形防御工事就基本构筑完成。到了傍晚,生火驱蚊的白烟就在工事内各处弥漫开来。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齐胸高的防爆墙已经沿着工事外围的壕沟内侧围了一圈,在距离壕沟三百米的草从里,是一道道纵深为四米的低桩铁丝网,每组三十米长,各组之间都留出了一道能容两马通行的空隙;锋利乌黑的蝴蝶型刀片隐藏在齐膝深的野草里,任谁来了也会撞個头破血流。
到了第二天上午,北海军开始在图拉河上搭建浮桥。埋伏在昭莫多的喀尔喀蒙古人得知这个情况后,终于坐不住了;一旦让北海军渡过河,埋伏在山坡密林内的近万大军就会暴露。
率先出击的是车臣汗部的人马。他们以五百人为单位出击,一是试探火力,二就是伺机破坏正在搭建的浮桥。不过当这些人面对河对岸北海军阵地上射出枪林弹雨,一切都成了徒劳,蒙古骑兵们在死伤了三百多人后,很快就退了回去。之后蒙古人又连续派出数百人规模的小股骑兵进行骚扰,但都被北海军的机枪打的死伤惨重。
到了夜间,三千多名土谢图汗部的骑兵走出肯特岭,从距离北海军阵地以西20多里远的河道狭窄位置悄悄渡过图拉河,试图对北岸的北海军营地的侧后方发动偷袭。
他们在白天的时候已经和库伦城内的蕴端多尔济商量好,届时举火为号;土谢图汗部的骑兵从西北方向发起进攻,而蕴端多尔济会率领手下亲卫和这些天从库伦城内征召的两千多蒙古丁壮从东北方向进攻。
凌晨时分,抵达攻击发起位置的蒙古骑兵们在各旗协领的带领下,牵着马抵达距离北海军营地五里之外。此时北海军的营地里还是静悄悄的,不管是土谢图汗部的人马还是库伦城内的蕴端多尔济都以为妙计得逞,于是两个方向上的蒙古骑兵开始发起进攻。
霎时间,黑夜里的草原上如同滚过一道道闷雷,大地开始了震颤轰鸣,数万马蹄奔腾,声势惊天动地。
当前方的蒙古骑兵们冲到距离北海军胸墙三百米远的位置时,齐刷刷的就倒下了一大片,草丛里人喊马嘶乱作一团,人血和马血混杂在一起,将这片纵深只有四米的铁丝网地带变成了血肉磨坊。后面冲击的蒙古人根本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本能的催动着战马继续向前,然后这些人便被之前摔倒在铁丝网里的人和马匹再度绊倒。
此时北海军的阵地上突然亮起了数十盏比太阳还要明亮的光芒,将蒙古骑兵们的位置照的一览无余。然而还不等那些骑兵们惊慌失措,霎时间,北海军的阵地上枪声大作,密集的弹雨将低桩铁丝网外的蒙古骑兵纷纷打落马下。
一名协领大喊道:“我们中计了!快撤!”
话音刚落,一团带着火光的烟尘就在在他身后炸起,紧接着,一团又一团的火焰在草原上腾起,那些试图撤退的蒙古骑兵一头就撞了上去,随后化为齑粉。
与此同时,在北海军十二团的阵地上,不断喷吐的火舌将那些从库伦方向发起进攻的蒙古人掀落马下。机枪射出的曳光弹如同在巨大的画布上画出的一道道红色线条,不停追逐着那些手持大刀长矛和火枪的蒙古骑兵。
“喀尔喀蒙古的勇士们!冲啊!杀光他们!”
已经四十多岁的蕴端多尔济因为大声呼喊而变得满面涨红,他身穿盔甲,挥动着手里的长刀,纵马向前。然而当挡在他前面的那些护卫被纷纷打落马下后,蕴端多尔济突然觉得大腿突然一麻,然后便是一阵火辣辣剧痛,简直如万刀钻心。他拼劲全身力气才没让长刀从手中滑落,正要再度高呼时,一颗不知从哪飞来的子弹正中面门。
满清驻库伦蒙古办事大臣蕴端多尔济翻身坠马,当场战死。
战斗进行到二十多分钟后,来自土谢图汗部和库伦城内的蒙古骑兵们损失惨重,活着的人犹如没头苍蝇一般在草原上四处乱跑。三团的阵地上,不管是十几门75毫米野炮还是迫击炮都停止了射击,而士兵手中的机枪和步枪也在一阵长音的哨声中停顿下来。
突然,一声嘹亮的军号从环形工事内部响起,让那些已经跑出两里地外的蒙古骑兵不由回头张望。
微曦的晨光的中,一千多名手持马刀的北海军骑兵排成了双人纵队,从阵地出口处鱼贯而出,然后便沿着低桩铁丝网之间留出的通道,跃过那些倒在草地上的战马和尸体,然后开始加速。
那些回头张望的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