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其布多尔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点头道:“大人说的是,说的是。我等见识有限,冒犯了。”
范统这时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对折叠好的白纸,将其放在桌子上,随手推向两位喇嘛。
“我方的条件都在里面,你们二位先看看吧。”
洛布桑衮齐格和章其布多尔济接过白纸打开一看,只见抬头写着四个大字--约公条十。
“请问大人,此乃何意?”
我晕!范统心说我怎么把古人的阅读习惯给忘了。他忙解释道:“从左往右,是十条公约。我们的行文习惯是从左到右,一行一行看。”
“哦!原来如此。”
“这是我方提出的解决喀尔喀蒙古问题的十点要求,也是北海镇今后在喀尔喀蒙古推行的主要政策。二位可以拿回库伦城找说话算数的人商量一下。”
说罢,范统便向两位喇嘛逐一讲解了十条公约的内容。
当洛布桑衮齐格听到“实行宗教自由,保护喇嘛寺庙”以及“喇嘛旗内的政治制度维持原样,各级官员照常供职,概不变更;哲布尊丹巴之地位和职权不予变更。”后,顿时眼睛一亮,忙问道:“若是答应上面的条件,贵军是否就不进库伦城了?”
“不!”范统斩钉截铁的道:“库伦我们是一定要进的!但是我可以保证,部队绝不会进入寺院库伦骚扰僧徒信众。”
“那粮草......”
“白送就不必了,”范统摆手道:“古人有云,兔子不吃窝边草,贪小便宜吃大亏。我们会花钱买,或者用茶叶、盐、粮食来换。请放心,第十条写的很清楚,买卖公平。”
两位喇嘛也无心纠结范统那驴唇不对马嘴的“古人云”,双手合十道:“如此,待我二人回去后,向商卓特巴和堪布诺门汗禀报。他们两位若是同意,还得向大活佛禀报,听从法旨。”
“呵呵呵~~”范统一脸玩味的看着对面二人道:“哲布尊丹巴不是去热河了么?难不成还得请乾隆下谕旨?”
“坏了!”洛布桑衮齐格和章其布多尔济心说人家连大活佛去热河的事都知道了。
“对不起了二位,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从明天开始算起,你们只有五天时间,时间一到还不答应,我们就炮击办事大臣衙署,命令部队进城!”
送走了库伦来的谈判代表,范统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指挥部,打算跟刘胜汇报一下。不过当刘胜听完情况后,只是“嗯”了一声,随即又忙着下部队视察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胜端着饭盆来到范统旁边坐下,问了一个令对方出乎意料的问题。
“你今年检查身体了吗?”
“呃,没有。”范统心说我哪顾得过来啊。再者自己刚28岁,早两天晚两天的不打紧。
可随即刘胜又冒出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老尤要回去了。”
“哪个老尤?”
“小学校教数学的,校长。”
“哦,好吧。你刚才说他要回去?”范统还是没想起来是谁。他之前一直在电厂,后来又跟着刘胜进了部队,教育口那帮人一个都不熟。
“是啊。检查身体查出毛病了,必须得回去做手术,估计以后也不会回来了。”
范统到这会才明白过味儿来,于是问道:“啥毛病?”
刘胜低声道:“听说脑袋里长了个瘤子。上午你跟喇嘛谈判那会,刘思婷特意发了封电报过来,让咱们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不对的,最好尽快回去做个检查。我说,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呸呸呸!乌鸦嘴!老子身体好的很,一顿能吃六两米饭。除了打不过你,五公里跑20分钟没问题!”
刘胜耸耸肩膀:“好吧,当我没说。不过你小子再练十年,还是赢不了我。”
......
老尤的大名叫尤卫国,今年六十七岁,以前是北方某个四线小城市的退休教师。从他来北海镇之日起,所有人都叫他“老尤”或是尤老师、尤校长。
来北海镇这些年,老尤最引以为豪的就是收了王贞仪这个学生。要不是因为精力不济,他甚至还想让赵新去把汪莱也忽悠到北海镇来,收归门下。
不过一切都从前不久的那次体检而彻底改变了。由于赵新在去年买了一台新式的头部专用移动CT,又带孩子又要上班的刘思婷趁着空闲时间琢磨了好几个月才算吃透怎么玩。之后刘大主任便迫不及待的拿人在北海镇的穿越众练手,技能愈发纯熟。
头些天老尤在上课时突然觉得头晕,而且还伴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刘思婷听说后,便极力劝说老尤来医院拍个CT。老尤同志头疼的连课都上不了了,于是就去了,结果就在他脑袋里发现了一颗动脉瘤;用医学术语来说就是,中脑大脑脚前方高密度影,动脉瘤可能。
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动脉瘤一旦破裂,会引发脑内出血;以北海镇现有的医疗技术,完全无法应对。刘思婷本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