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担任北海军骑兵团先头部队的一个骑兵连抵达了位于库伦以北210里的博罗诺尔台站附近。
当那面带有白色五角星的红旗出现在博罗河东侧的丘陵上时,紧随其后冒出来的,是一个個身穿墨绿色迷彩服、外罩防雨披风、肩挎步枪、马鞍上斜挎着马刀的北海军骑兵。
驻扎在博罗诺尔台站的蒙古骑兵共有三百多人,他们已经不是驿兵了,而是札萨克多罗郡王桑斋多尔济麾下的骑兵。这些来自车臣汗旗的箭丁们对北海军并不了解,对北海军的骑兵更是不屑一顾。
当带队的协领从哨探口中得知北海军就来了一百多人,他立刻就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要教训一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北海贼。
“杀北海贼!俘获的马本官只要三成,其余都归尔等!”
北海军骑兵的坐骑主要来源于跟沙俄作战的缴获,也就是肩高为1.45米~1.55米的卡巴金马。这是一种产自北高加索的山地马,身型结实,肌肉发达,耐久力强,具有在薄雾和黑暗中找到出路的奇特能力。
至于另一时空里鼎鼎大名的顿河马......抱歉,这会儿还没培育出来呢!
北海军带队的是骑兵一营三连的连长博克。这位是达斡尔人,在那场发生在乾隆五十三年黑龙江城清军抗击俄军的战斗结束后,因伤被抛在黑龙江城的博克,在经过北海军的救治脱离生命危险后,便毅然投靠了北海军。
当博克从望远镜里看到博罗诺尔台站的蒙古骑兵开始出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随即便发出了命令:“机枪准备!”
北海军单个骑兵连的火力还是挺强大的,每个连都配备了两到三挺7.62毫米口径的PKM通用机枪,一个排一挺。普通骑兵是一人双马,而机枪组则是两人六匹马,其中有两匹专门负责驮弹药箱和备件。容量为一百发的弹药箱重量是3.9公斤,两匹马最多可以携带12个满弹的弹药箱以及装链器、备用枪管等相关零件。这样做的目的是保证小股骑兵部队在遭到围困时,有足够的火力用于突围。
话说用这玩意对付从两翼包抄过来的蒙古骑兵,实在有些胜之不武。所以博克也没了观看的兴致,他只是吩咐手下的排长要抓几个俘虏,然后便专心研究起地图来。
负责左翼的机枪手进入简易的射击阵地后,用瞄准镜搜寻了半天目标,最后将首发目标定在了五百多米外的一个家伙身上。没办法,那厮的一身穿戴在一众蒙古骑兵里实在太惹眼了,至少是个三品官。
此人的头盔顶部立着一根大拇指粗的猞猁狲毛,下面则是垂成一圈的朱红色盔缨;头盔宝盖盘座下的前后梁上,还有一条亮闪闪的镀银云龙。那厮的身上的甲胄则更是花哨,胸口和护肩上都绣有团蟒,护肩接衣处也同样镶着镀银云龙。
行了,就你了!
当“哒哒哒”的短促射击声响起时,已经策马爬上山坡的蒙古骑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胯下的战马远比人更警觉,它们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身处死亡陷阱,于是便用嘶吼和躁动提醒自己的主人撤退。
奈何这些蒙古骑兵从没上过战场,也很少使用火枪,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机枪射击意味着什么,还以为北海军是在放炮仗吓唬他们。
自乾隆二十二年阿睦尔撒纳兵败之后,喀尔喀蒙古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军事行动。上过战场的那一代人不是老去就是逝去,而年轻一代的蒙古人已经忘了什么是血与火。
随着两挺机枪错落有致的射击,以及随后加入的步枪射击,在前面进攻的二十几个蒙古兵突然发现,自己身后的伙伴都哪去了?
二十分钟后,当骑兵们打扫完战场,押着十几个垂头丧气的俘虏慢悠悠抵达五里之外的博罗诺尔台站时,留守在这里的几十个蒙古兵早就跑的人影都没了,他们连放火都顾不上。
“我不服!你们用的是妖术,算什么好汉!有本事跟我比摔跤,来呀!来呀!”
被俘的镶白旗蒙古领催温都尔干自打缓过神之后,嘴就布拉布拉没停过,奈何草屋外面的北海军谁也不搭理他,这让温都尔干愈发恼怒。
这算什么?实在太憋屈了!乒乒乓乓噼啪乱响一通,连敌人近前八十步都还没到,自己这边就死伤惨重,协领大人也战死了,然后他们这些活着的就被人家给活捉了。
等温都尔干喷的唾沫都干了,破旧的屋门这才被人打开。由于草屋内十分黑暗,屋里的一众俘虏并没有看清走进来那人的相貌,只见那人用手指着温都尔干和另外两个蒙古兵,操着一口十分熟稔的蒙古话道:“你,你,还有你,起来,跟我走!”
不出意外,来人是带他们去接受审问的。当见到骑兵连连长博克时,温都尔干看着对方那酷似蒙古人的面孔,脱口而出道:“你是蒙古人?”
“达斡尔人。”博克嘴角一撇,不等对方分辨继续训斥道:“刚才就是你一直在叫嚷吧?当了俘虏还不老实!省省力气吧,实话告诉你,就我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