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才知道。”
那位叫黎叔的华工训斥道:“大马熊你个衰仔,二十好几的人了,有点出息好不好?跟病人抢吃的。”
大马熊脸一红,讪讪道:“尝尝嘛......”
在后来的日子里,这个外号叫做“大马熊”的萧熊观也加入了北海军,当他第一次领到这种东西当补给品时,他才知道这东西叫“奶油巧克力”。
一群衣衫褴褛的华工脚步飞快,边走边叽叽喳喳的絮叨,既有憧憬又有担心,很快便到了丁家堡的南墙外。当众人离着城堡外墙还有百十步的距离时,一个个又变得畏手畏脚起来。这里是荷兰兵的地盘,以前就算离的近些,都会被墙头上的兵呵斥驱赶。
江阿生让众人在南墙外等着,自己则牵着马带着生病的钟保林从西门进了城堡找王远方禀报。索伦营的士兵都不会说闽南话,听着更是如同天书,能跟江阿生正常交流的只有王远方一人。
王远方先让医护兵给那名叫钟保林的华工治病,又问了江阿生带来的华工人数,这才吩咐手下拿过来一个装了几十块银元的布袋子,对江阿生道:“每人先给一块,等活干完,再给剩下的,你的那份也是最后一起给。”
倒不是他想拿捏江阿生,而是出发时就带了一百块银元,其余的只能回雷神号上拿。虽说打下丁克兰城堡后也有一些缴获,问题是荷兰人发行的荷兰盾银币跟北海银元的币值完全不一样,混杂在一起给出去肯定会有麻烦。
等江阿生忙不迭的谢了,王远方这才跟他交待了要干什么。原来是要在南墙外的空地上挖两个十米长、两米宽、两米深的大坑,埋尸体。
城堡外的华工们拿到钱后都很高兴,原来真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们很快就在江阿生的吩咐下忙碌了起来。
清晨五点五十分的时候,正在进入备战状态的雷神号上忙碌异常,起锚时船头卷扬机的轰鸣打破了海面上的平静,甲板上的两门大炮的炮口迅速扬起,船舷两侧的几挺重机枪位附近也堆满了用作掩体的双层沙包。
六点一到,驾驶舱里的邓飞通过广播下达了炮击命令。122毫米榴弹炮的炮身刚要向后重重一顿,随即便被两条手指粗的钢缆死死的拽住。几乎就在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的同时,两道爆炸的火光便在吉利翁河东岸的城堡内腾起。
北海军队对巴达维亚的攻击开始了。
江阿生带来的那些华工听到炮声时一个个都吓傻了,他们扔掉工具,撒腿就向往回跑,可当两名北海军举枪冲天打了一梭子后,近在咫尺的枪声又把这些家伙吓跪了。
江阿生心一横,走到同伴跟前,扯着嗓门道:“诸位兄弟!给咱们发钱的是北海镇的好汉!海上那条开炮的大船就是他们的!实不相瞒,丁家堡内的荷兰人已经被他们杀光了!”
“啊?!!!”
城堡内,当王远方听到轰隆隆的炮声响起,他便让温岱把之前被俘的那个德国女人带到马厩那里,用一口带着东北话腔调的英语道:“女士,我放你回去。战争,跟女人无关。”
说罢,他也不管对方听没听懂,便将手里的马缰递到了女人手中。那德国女人差不多二十多岁,狠狠的瞪了王远方一眼,略带犹豫的接过马缰后上了马,转眼就出了丁克兰堡,向着巴达维亚城的方向而去。
这位叫安娜特的女人并不知道,她被放走其实是王远方计划好的。当她带着仇恨回到巴达维亚城内报信后,符腾堡海角兵团的德裔雇佣兵们立刻就变得愤怒至极,那位带队的伯爵便去找阿尔廷总督,他打算要出城剿灭那股杀害了自己同胞的强盗。
此时的巴达维亚城内已经惊慌一片,荷兰人被北海军一大清早的不宣而战搞的狼狈不堪。所有人都想不到赛里斯人船上的大炮居然能打这么远,威力还如此巨大,对方离着巴城可是近六英里啊!
巴城港口和城堡上的炮兵已经被威力巨大的爆炸给吓尿了,有些人在爆炸的烈焰中化为灰烬,有些人则逃离炮位仓皇逃命。眼看着精心修筑的四角城堡在巨大的爆炸中逐渐化为碎石废墟,被手下搀扶着逃出总督府的阿尔廷总督这才知道,北海镇的那封通牒不是恐吓,而是真的。
“无耻!赛里斯人太无耻了!他们怎么能不宣而战!”
这年月欧洲人还遵循着虚伪的骑士道德,开战前总会通知一声;问题是北海军不惯他们的臭毛病,打俄国人如此,打荷兰人也一样。
看到百年前修筑的堡垒在一次次轰炸中倒塌,逃进市政厅的阿尔廷总督和评政院的议员们自知不敌,正打算打白旗投降,那位符腾堡伯爵便找来了。
“总督阁下,我接到报告,有一股匪徒攻占了丁克兰堡垒,我手下的士兵被屠戮一空,仅有一名女士生还。”
阿尔廷等人又是一惊,匪徒?没过多久,被王远方放还的安娜特便衣衫凌乱的来到市政厅,哭哭啼啼的讲述了早上的遭遇,恳请总督阁下为她男人和其他死去的士兵报仇。
市政厅内的东印度公司大佬们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