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凯军跟着刘思婷一路出了院子,抬眼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如同钢琴漆一般黑亮的车门上还有个金色的北海军军徽。
“这......”金凯军有些愣神,他想不明白刘大主任怎么还坐着赵新的马车来了,从这里到医院走路不过几分钟而已。
然而还不等他说话,几名身穿军装的北海军突然从他两侧围了上来,其中一人用手中的布带一兜一带,就把金凯军的嘴给绑上了。
“呜呜......”金凯军大惊,他嘴巴被勒住,咿咿呀呀的根本喊不出来;目光凌乱中,就见戴着口罩的刘大主任冷冷的看着他。
他拼命的扭动全身,然而两臂被身侧的两人箍的死死,难以动弹分毫,于是他猛的抬起双脚就朝车厢门用力蹬去,试图后冲带着身后的人摔在地上,同时甩开身侧的人。然而他脚还没挨到马车,觉得肋下突然一麻,全身顿时变得酸软无力,好像膝盖以下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两脚“咣”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
此时马车的车门已经被刘大主任打开,那三个士兵推搡着金凯军就进了马车,紧接着其中一人就用根黑布带蒙在了他眼睛上。
刘思婷进了马车关好车门,连看都不看金凯军,抬手敲了下车厢,马车迅速启动,很快便消失在了西去的大路上。
大约过了好一阵,金凯军觉得浑身已经没有那么的无力,腿上也有了力气,就听外面传来“吁”的一声,马车缓缓停下。
接着,似乎先是刘思婷下了马车,再然后,在他座位两侧把他挤的严严实实的两人抓着他胳膊一用力,金凯军的身体就被推起,冲着车门外就栽了出去。
就在他心中大愕,觉得自己肯定会被摔疼的时候,车外两双大手一抓,他整個人就被架了起来,随后眼前的光线渐渐黯淡,似乎进了一间屋内。再然后,金凯军觉得身子一软,像是被人扔在了床上,随后就是沉重的关门声。
他顾不得被人抓疼的双臂,拼命的揪掉眼睛上的黑布,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开着灯的木屋里。这里有床、有铺盖、有桌子、有椅子,就是没窗户。
冷汗,顺着金凯军的额头缓缓流下。他没有叫喊,只是在解开嘴上的布带子后,颓然的坐在了床上。
过了片刻,他起身环顾屋内,发现在桌子上码放着几盒北海镇的香烟,还有火柴,于是他坐到桌前,点上一根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焦虑。
另一边,来到民政办公楼的吴安全走进二楼的那间会议后,发现屋子里居然只有陈青松一个人。
“哎?老陈,不是说开会吗?老于风风火火的把我叫来,怎么才来了你一个?”
“老吴,坐吧。等一会。”
陈青松扔了根烟给吴安全,正要将自己的打火机递过去,吴安全示意不用,随即从上衣兜里掏出打火机放在了桌上。接着,他脱下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一件蓝毛衣赫然出现在了陈青松的眼里。
“老吴,你来了有两年了吧?”不等吴安全说话,陈青松拍了拍脑门道:“对了,是跟王贞仪父女前后脚来的。瞧我这记性。”
一缕青烟蜿蜒着飘向空中,吴安全的双眼在金丝眼镜的镜片后闪了闪,笑着道:“理解,这北海镇除了赵总,就你老陈最忙,我说你得注意休息啊。”
陈青松喷了口烟,摇摇头笑道:“唉,几十万人呢,后面还有五十万,光是想着这些人的衣食住行,就够我忙的了。”
“老于说鲸鱼港那里出了乱子,流民还打架了,怎么回事?”
“那个,不过是小事一桩,治安警已经解决了。”
吴安全听了,心中顿时一惊,起身道:“解决了还叫我来?什么意思?!”
“别急。”陈青松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见吴安全一脸不满,起身要穿衣服,于是道:“老吴,有件事我实在不明白。大家好好的不成吗?何必要搞那些阴谋诡计呢?”
此言一出,犹如凭空响起一声大钟,震的吴安全手脚发麻,呆立不动。过了一会,他呵呵笑道:“说什么呢!算了,我不跟你扯了,赶紧回家是真的。”
陈青松盯着吴安全的双眼,语气略带苦涩的说道:“其实这事我真不想管。可是老吴,这北海镇是我们所有人从无到有,一点一滴才建起来的,这里有我太多的心血和理想。我不想因为某些人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让这一切毁于一旦。”
“哦?”吴安全穿着衣服坐回了椅子上,摇头道:“你这话我可就不同意了。谁想毁了这里?谁能毁了这里?不说别的,光是为了这座火电厂,我们没黑没白的苦干了一年多,这才有了今天。老陈,论心血和投入,我们那一百多人不比你们少。然而我们这么做图什么?赶走一个家天下的皇帝,迎来一个专制的独裁者?这是在开倒车!”
陈青松还是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沉声道:“那你的意思呢?搞西方人那套?两党执政,议会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