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层层迷雾,感到那位赵王实在是深不可测。
邓飞让水手将无人机在港口上方悬停,手指虚点数着屏幕上的清军战船。
“1、2、3......嗯,三十条,还成,比山东那边强多了。继续向北,看看清军营房区的情况。”
几分钟后,布设在龙盘山下高地上的清军营盘终于露出了真容。
旅顺水师的营盘占地面积很大,跟个大型村镇的规模差不多。在营地划分出十字大街,中间是一座小院子式样的庙宇。全营分为东南、西北、东北、西南四部,密密麻麻的房屋都是稻草铺顶,房屋排列严整有序。
“等一下!”洪亮吉叫了一声,指着十字街中心庙宇两侧的两排房屋道:“这里应该是水营的衙署。”
“哦?”邓飞随即让水手操纵无人机,从东到西的飞了一圈。他看了看屏幕上显示出的距离数据,随即拿起了步话机,向甲板和两条机帆船下达了瞄准命令。
“咣!咣!......”
水营协领高彪还没起床,就被一阵急促的锣声给吵醒了。紧接着,他的亲兵就开始在屋外砸门。
“大人!大人!”
高彪起身披上外衣,问道:“何事敲锣?”
“大人,不好了,大铁船来了,肚子里还下了好多黑船!天上,天上还来了只怪鸟!”
高彪一听,心知不对,连忙穿好鞋,连外衣也顾不得穿好,抄起腰刀就冲到院子。顺着亲兵手指方向一看,果然有一个发出嗡嗡声的“怪鸟”在空中飞来飞去,外形十分诡异。
“快取本官的盔甲来!”
高彪话音刚落,从外面跑进来一名顶盔贯甲的武官,满头大汗,正是水营内的一名佐领。此人看到高彪后大声道:“大人,好像是北海兵来了!”
“什么?!”高彪大叫一声,两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去年邓飞带船袭扰荣城,并带走大批人口后,清廷兵部的行文在几个月后便传遍沿海各处要地。其中详细说明了北海大船的外形,北海兵的穿着、武器,连用于登岸的快艇外形也有说明,提醒各地水营加以防范。
旅顺水营负责把手渤海湾咽喉,有守护京畿之地的重任,所以驻防的汉军旗官兵对兵部的通报极为重视。他们一看到雷神号那白色的船体和黑色的快艇,立刻就知道了来的是谁。
高彪一边让亲兵帮自己穿披甲,一边道:“通知各船马上开炮!”
“大人,火药,火药还在库房里锁着呢。”
“快去叫人拿!要快!”高彪说完,从腰间揪下一面象牙牌,对自己的亲兵道:“拿上它,传我的令,命藤牌兵在十字街南面空地列阵,鸟枪、抬枪兵、虎尾炮在左右两翼,一定得把他们打回去!”
高彪没得选择,他身为驻防协领,港口要丢了就是杀头的死罪。与其逃回熊岳被副都统大人砍头,还不如力战而死,也能给妻儿老小留份抚恤。
此时船港上已经响起了抬枪的开火声,不过载有北海军的橡皮艇距离港口还有五百多米远,清军的火枪根本打不着。
“听我口令,1号炮,4号炮,按指定目标试射,榴弹装填!”随着北海一号炮甲板内军官发出命令,右舷上的两门已完成瞄准的75毫米炮瞬间便将两发榴弹装好。
“装填完毕!”
“开火!”
“嗵!嗵!”
两门炮几乎同时开火,被架设在炮甲板内部的火炮顺着纵向滑动的钢制炮架猛的向后一退,随即在两根粗大弹簧的缓冲下回复原位。
“轰!轰!”
两发炮弹一枚击中了营盘区,另一枚则打在了海滩上。
“1、2、3号炮向原定坐标三发急促射!4、5、6号调整方位,坐标是......”
雷神号驾驶舱内的江藩和洪亮吉听到开炮声,急忙跑到罗经甲板上观看。两人各自端着个望远镜,只见从北海一号、二号的船身一侧,齐齐喷射出火光;再看远处的水营港口,一团团烈焰腾空而起,岸上如同蚂蚁一般大小的清军在爆炸中纷纷倒地,或是化为齑粉。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条清军战船上腾起一大团火球,十几名浑身着火的清军纷纷跳进海里。
“仗居然是这么打的......如此军国利器,亘古未闻!”虽然是十月寒冬,可洪亮吉和江藩的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两人面对着跟史书上所讲述的那些战争完全不一样的场面,心中极度愕然。
都不用什么近战厮杀,离着几里地外,北海军的大炮就能所向披靡!
“难怪赵王让我进军营当兵,可笑我等还自以为是,以为仅凭着自己那点见识就能挥斥方遒。真是书生意气!”
驾驶舱里,邓飞转头看了看外面的江藩和洪亮吉,回首对丁国峰露出了一丝苦笑。
北海军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其间花费的金钱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