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文话音刚落,就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从村公所的墙头外突然升上来几十个人头,正房和两侧厢房的房顶上也上来不少人,无一不是举枪伸出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三人。
柴如桂一看,怒视陈继山道:“阁下这是何意?”
陈继山摆摆手道:“三位稍等一下。”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外面突然响起一通嘈杂喊叫之声,没一会便传来几声枪响,柴如桂三人顿时面色大变。
此时的正房内,赵新听到步话机里传来报告,说已经将负隅顽抗的珠尼色和齐布喀岱都抓了起来,村民无事,只是慌乱,他这才将手中突击步枪的保险关上,随手拍了拍身旁阿妙的小手。
没办法,赵新原本想悄悄关上门搞一下,可陈继山等人死活不答应,说什么也要将五里地外待命的警卫连调来。这么多北海军行动,想不引起恐慌那是不可能了,为了防止狗急跳墙,赵新只得命令警卫连的人把那两个粘竿处的探子抓起来。
他的乔装下乡大计算是泡汤了。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北海镇下面的各村远谈不上太平。
院子内,房檐下站着的高六庚冷笑道:“阁下的规矩就是这?想让咱三兄弟束手就擒?”
陈继山哈哈一笑道:“没事,抓几个满清的奸细而已,咱们接着咱们的。在下今天担负要务,要不是有人发话想见识三位的武艺,我本可下令直接拿了你们。不过大人说了,念在你们家中亲人都在满清为质,也不为难尔等,照刚才说的规矩来就行。不过要是有旁的心思,可别怪子弹不长眼!”
柴如桂三人对视一眼,拱手道:“还望阁下守诺重信。”
陈继山脱了外套,里面穿了件白色的棉布褂子,他将外套交给身后的同伴,这才走下台阶,站到了李清文十步之外。
旧时武林中人过手,先要报师门字号,主要是怕对方师门跟自己这边有恩或是有仇。若是有大恩,那就直接认输算是报恩;可万一要是点头之交或是有仇,那就得打了,有大仇的话还得奔死里打。
问题是柴如桂三个哪敢报字号啊,生怕给师门招来麻烦,而陈继山也是一样。所以两人上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抱拳,随即便拉开了架势。
双方对峙了十几秒,陈继山便出手了,他可不愿再耗下去,主要是怕屋里的赵新或是阿妙有什么意外。
他一上来没用本门功夫,而是用王远方教的擒敌拳,疾冲两步,左脚向前上微微弓步,“呼”的一下,右拳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直接向李清文的胸口打来。
李清文看到对方的来势后也不出手,只等拳头即将临身时微微侧身,猛地一声低吼,左脚突然伸出狠狠往前一踏,脖子一缩,整个人就好像是一块巨石,“嗵”地就往陈继山的怀里撞了过去。
高手过招,其实就那么一瞬间的事,真要你来我往的打半天纯属扯淡。
陈继山见状,左脚后退,右手和藏在腋下的左手先后伸出,搭在了李清文的身上,双臂一转,手腕一抖,同时脚下跟着一绊,“啪”的一声闷响,李清文就被甩了出去,蹬蹬连退两步,这才站定。
李清文脸色涨的通红,冲陈继山一拱手道:“俺输了。”
我擦!这是啥啊这是?!
在场所有人,包括屋里目不转睛看着的赵新全都傻眼了。两人交手极快,眼花缭乱间就看见陈继山弓步出拳,两人一错身,然后李清文退了两步。
这就完了?!
外人不知道,可李清文自己明白,他身上被陈继山搭上的两个部位都跟针扎一样疼。他连运几口气,痛感这才慢慢减弱。
柴如桂突然一拍大腿,叫道:“通背缠拳,恁这是通背缠拳!恁是神拳郭......”
陈继山拱手打断道:“学艺不精,就不报名号了,免得给长辈丢脸。”说罢,他看着地面李清文踏出那三寸多深的脚印,点头道:“苌家拳,果然名不虚传!”
他两招赢了李清文,气势更胜,对柴如桂和高六庚道:“你们二位谁先来?”
高六庚四下看了看,对陈继山道:“没啥趁手家伙。算了,俺先来吧。”说罢,他便直接走进场中。
“神枪高六庚,对不住了,早知道阁下在,我就提前准备两根白蜡杆了。”
陈继山说完,便本着速战速决的心态,等高六庚刚摆开架势,他便一个箭步上前,低头疾走三步,身子一侧,两腿成马步,顶肘就打。
高六庚眼睛一缩,急忙闪身,右臂伸出,如同一杆大枪,对着陈继山的脸颊猛的一抽。他这是以臂当枪,要是被抽中,别说脸肿,人都得晕过去。
陈继山则是右臂伸出,向左侧挥动,缠住对方的小臂,左手握拳,指节突出,对着高六庚的腋下就要打。
高六庚大惊,心知这一下挨上,这条胳膊就废了。他腰部用力一拧,整个人向外侧翻出,抬手大叫道:“慢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