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
很多家庭都是既算农业人口,又算工业人口。他们有赵新分给他们的五十亩地,但是这些耕地的耕种又是通过大型农机设备、民政主导的高标准农田建设来完成的。由此这些人便从日复一日的繁重耕作中解脱,进入工坊、军队和民政系统。
这就意味着在农业社会里最重要的士人阶层其核心地位的变得不再重要,而他们原本立德、立言、立功的文化环境开始丧失。
有些人因为离北海镇的核心层近,能够经常和赵新等人交流,所以能够接受转变,也在尽力寻找自身的定位。比如汪中、江腾麟;而有些人则因为远离核心层,就不那么容易接受。
如今的吕子高已不是当初刚来北海镇时那个一顿能吃五个大馒头的饿死鬼酸秀才,天天吃饱喝足,其他的欲望就渐渐浮出了水面。有吃有喝又有钱,下一步就该当老爷养小妾,奴婢佣人一大院。
问题是北海镇除了不禁吃喝穿戴,其他两样都不允许,这就让吕子高的不满日益加深。时间一久,他就又怀念起满清那个熟悉的体系的诸多好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次他在镇子里的小酒馆喝多了,随口抱怨了几句,结果就被有心人注意上了。一来二去,当对方确认这是个可以拉下水的家伙,吕子高已经不知不觉进了套。再然后当对方抛出满清许诺的正五品同知的官位和赏银,吕子高便动了心。
硕大的木制板材仓库里,用麻绳捆扎整齐的草料包和装着豆子的麻袋堆的得有三米高。几个被捆了手脚又用绳子勒着嘴的马场工人都躺在黑漆漆的角落,不安的扭动着身体。
“大哥,什么时候动手?”
董玉麟道:“再等会儿,现在天还没完全黑。一会儿起火后,你们四个只管赶马往外冲,其他人跟着我,趁乱从北边绕过去,直扑那人的宅子。”
“大哥,那人要是不在家咋办?”
“拿了他的家小,一样是大功一件。”
......
一帮自以为是的毛贼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又有吕子高这个内应,心想怎么也能给赵新来下狠的。
问题是,北海镇自打电厂正式运行,电力缺口解决后,深谙乌龟流之道的赵新便在镇子内各处路口、工厂和仓库内外、军营都安装了摄像头,全部由设在北海镇西边山脚下的通信站实时监控。
随着北海镇的总人口突破三十万,他知道不管是北海镇还是富尔丹城,肯定有满清的密探。之前空空儿杀人案那档子事里,凶犯本人就是从苏北坐船来的,破案之后还全面清查过一次,揪出来好几个。
董玉麟的几个手下在仓库里动手的时候,正好被值班人员看了个正着,得到消息的治安警很快便展开行动。
此时一众八卦教毛贼还在仓库里等待天黑,而北海镇的治安警们在一个连的北海军配合下,已经将整个马场给围了起来,并不断缩小包围圈。
暮霭沉沉中,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马场的空地上。光影斑驳中,几乎没人会注意在几十米的空中,有三架黑色的无人机正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很快,昏迷在办公室里的雅尔哈被搜查的治安警率先发现,一个七人小迅速冲进办公室,将其立刻抬去了医院。
“他们有多少人?雅尔哈的伤势怎么样?”闻讯而来的赵新没想到自己前脚刚走,后脚雅尔哈就出事了。
警务署长片山朝他敬了个礼,沉声道:“十个人,都躲在饲料仓库里,我估计他们是想等天彻底黑了再动手。雅尔哈已经送去医院了,伤势很重。这事是我失职,请大人责罚。”
一旁闻讯赶来的邓飞劝道:“赵新,咱们现在人多了,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不少,得好好清理一下了。”
赵新的脸色有些阴沉,此刻他很是庆幸自己花了好大一笔钱搞监控。
北海镇这些年过的有些太顺了,东征西讨把所有敌人都按在地上摩擦,很多人都逐渐丧失了警惕。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管是在十八世纪还是另一个时空,自己但凡行差踏错一点儿,偌大的局面就要功亏一篑。
管理一片拥有数十万人口、幅员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地域和管理一家大公司还是有所不同,自己还是太嫩了。
“局长,所有人都已就位,等待命令。”
听到无线通话器里传出的声音,片山抬眼看向赵新,赵新淡淡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别看我。”
一旁的邓飞道:“让他们注意里面工人的安全。”
片山点点头,随即拿起通话器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
饲料仓库的后门处,二十名端着.357口径杠杆步枪的治安警分别站在门两侧,在他们最前面,是两个举着个金属防爆盾牌的家伙。
随着负责指挥的队长一挥手势,一名身形极为强壮的治安警端着个北海镇钢铁厂仿制的25公斤撞门器,向前冲了两步,胳膊随即用力一挥,“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