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蔽膝,用于遮盖大腿到膝部的位置,与上衣的下摆齐平。为了保证蔽膝垂直不乱跑,上面还得缀一对儿玉钩压着。
等好不容易穿戴停当,再一看表已经早上7点多了。好么!溜溜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赵新站了这么久腰都酸了,他刚想说坐椅子上歇会,今天负责接待客人的利吉和志乃来报,说汪中来了。
“请汪先生进来。”
等汪中一进屋,好家伙!这位居然穿着全套明代文官的皮弁服,一身绯红官袍,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就跟台上唱戏的出场似的,让赵新是目瞪口呆。
“汪先生,您这身是从哪弄来的?之前怎么没听您说过啊?”
已经留了半年多头发,头顶上结着一顶发髻的汪中一看赵新的打扮,鼻子顿时一酸,一行热泪已经洒在了胸前。
一百五十年了,故国衣裳终得一见!
他一撩袍子,噗通冲赵新跪了下来,俯身道:“臣汪容甫参见赵王。”
赵新顿时哭笑不得,这位还玩真的了。经历了这么一次,赵新已经打定主意,以后除非节日庆典,打死也不穿这身衣服了,忒累!
他俯身将汪中扶起,笑道:“汪先生,您这玩的是哪出啊?今天是我结婚,咱们北海镇可没皇帝。”
汪中接过贵生递来的毛巾擦了擦眼泪,解释道:“我懂。不过礼不可废,某今日身为醮戒礼赞受,焉能穿满清衣衫?这身官服是家中拙荆帮着缝制的。”
事实上仅凭汪中他夫人一个人是根本做不出来的,要是没有唐小和二汤等一群精于刺绣缝纫的女子的帮忙,汪中今天这个赞受肯定是做不成的。
赵新打量着汪中胸前的补子样式,问道:“您这是几品的补子啊?”
“从四品云雁补子。”汪中觉得自己身为北海镇小学校的副校长,怎么也能跟国子监副祭酒水平相当了。
“啧啧。”赵新心说今儿个我大喜的日子,您怎么高兴怎么来,就算是弄个正一品的仙鹤补子也是冇问题。
两人正要再说,利吉又急匆匆来报,陈青松、于德利、王远方、邓飞、赵亮、丁国峰、洪涛、张波、曹鹏、吴安全等一大帮人都到了。
等一群人呼啦啦进了后院的正房,众人一看赵新的打扮,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我去,都是纱做的。我说赵总,这天气你冷不冷啊?”
“站好了,让我看看,好家伙,你这挂了多少块玉啊?是和田玉不?”
“大伙儿都有了啊!给赵总请安~~”在丁国峰的怂恿下,一群穿着西服革履的家伙开始假模假式的胡噜着两下袖子,学着清宫戏打了个千,作势欲跪。
赵新看着眼前这帮家伙的德性,笑嘻嘻道:“跪啊,你们敢跪我就敢说众卿平身!拖出去每人五十大板伺候!哈哈哈哈~~”
“呸!”在场的穿越众们异口同声的笑着啐了一句。
一帮大老爷们儿闹哄哄折腾了一会儿,赵新身上挂着的玉佩都乱扭在了一起,一旁的春来连忙又过来帮着一个个弄好,折腾的满头大汗。
陈青松和于德利啧啧称赞着赵新的穿着,说道:“这才叫正儿八经的的汉服,什么长袍马褂,忒难看!”
赵新道:“就为了穿戴这一身,从6点开始穿,溜溜一个多小时。一想到还得穿这身折腾到晚上,我头都大了!仅此一回!”
旁边的邓飞笑道:“一回?头些天是谁跟那个王姑娘跑海边儿约会去了?我听说最后都冻成俩冰棍了。”
丁国峰也跟着道:“就是!再者说了,后面还有个小阿妙等着呢。”
“你们这群坏人,大喜日子就乱传谣,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是啊是啊,赵总不是随便的人,随便起来简直就不是人~~”
坐在一旁笑吟吟的汪中一看说的越发不像话,连忙起身劝阻道:“诸位,时辰差不多了,我等该去明堂行醮戒之礼了。”
众人再一看表,已经都,连连赞同,说时间不早了,忙完了还得去大食堂那边喝酒呢。
等春来帮着赵新戴好通天冠,系好带子,又带上装着玉圭的玉圭袋,赵新这才在汪中的提示下,慢悠悠的走出屋子,穿过前院来到了大门前。然而等院门被两个身穿军礼服的警卫打开,赵新等人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按照之前制订好的措施,从赵新这座新宅子的外面,一直到北海镇明堂的道路两侧,每隔一米便站着一名身穿军礼服,挂着绶带的北海军士兵。
刚才王远方他们来的时候外面还只有礼仪兵,谁承想才过了半个多小时,道路两侧已经站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这些人里不光是有北海镇本地的居民,还有不少从富尔丹城和伯力赶回来贺喜的人。
多亏了北海镇长年不懈的民众基层教育,这些人看到赵新出来时,都只是深深鞠躬行了一礼。只有少数今年新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