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电灯。真是群土包子!”
“你说谁是土包子?!”那奇泰的亲随大怒,伸手摸向腰间,这才醒悟武器已经在过北海军哨站的时候被收走了。
治安警不屑的笑道:“全天下也就我们这里有电灯,有了这个,谁再想在夜里作奸犯科可就难逃法网了。”
听了这话,那奇泰主仆三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望着一盏盏灿若星辰的灯火,不由有些发晕,脚步越发的踉跄。
等三人被带到了赵新办公室外时,门口的几名北海军士兵对三人又是做了一次搜身。与之前不同的是,有一名北海军士兵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短棒,从头到脚的对三人扫了起来。
那奇泰三人完全不明白这是在干什么,在他看来,那黑色短棒无锋无刃,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黄色纹饰,这要说是武器吧,也不像啊。
然而当短棒离那奇泰腰间还有一拳距离时,那玩意竟然“嘀嘀嘀”的响了起来,让三人大吃一惊。
“腰里有什么?掏出来!”几名北海军士兵如临大敌般瞪着那奇泰,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一旁的几个治安警也都面色大变,手也跟着摸向腰间的左轮。
我腰里有什么?那奇泰低头看了看,腰上除了一个荷包没别的了!士兵持着短棒靠近了那奇泰的荷包,果然,报警的嘀嘀声又响了起来。
“你这里有铁器,掏出来检查!”
那奇泰脸色涨的通红,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他荷包里的确有铁器,可那不过是随身携带的火镰而已。作为一名满人贵族,他这个火镰是专门定制的,用白铜做的持把,上面雕有吉祥图案,还镶着玛瑙和绿松石,极为奢华。
在清代,火镰不光是引火的工具,也是定亲的聘礼之一。所谓“一分火石火镰片儿,一把手取灯儿。”
“尔等要干什么?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来此是跟你家赵王谈判的!容不得尔等如此羞辱!”
“吱呀”一声,几个士兵身后的屋门打开了,屋内明亮的灯光洒落在门前的空地上,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哈哈笑道:“那爷,误会了!”
那奇泰定睛一看,不是赵新又是谁。他一脸怒容道:“赵先生,本官诚心来访,阁下难道非要羞辱我一番不成?”
......
几分钟后,当那奇泰坐在赵新的对面,躬身接过赵新递来的茶杯,这才苦笑道:“赵先生,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赵新笑而不语,随即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用火柴点上一根烟,这才道:“那大人,腰上挂着那么大一块沉甸甸的家伙累不累啊?瞧这个多好。”
那奇泰心说不就是取灯儿么,你北海镇出的玩意嘛。眼下京城里听说要一百文一盒。好么,一盒一百根,一根一文钱,这特么哪是引火啊,简直就是烧钱!
“赵先生,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下官这次来,是受朝廷派遣,就宁古塔的事谈一谈。”
“哦。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宁古塔我们是不打算还了,俘虏你们可以领走一部分。”
“一部分?”那奇泰知道宁古塔是要不回来了,不过这次赵新居然没提赎金让他很是诧异。
“大概有一千多人吧。”
赵新要交还的这些人,除了重伤员外,其实还有一百多号看着完好无缺,实际上已经精神错乱的家伙。他们患的便是在另一时空中的一战中极为有名的“炮弹休克症”,看着毫发无伤,其实大脑已经受到炮弹的严重震荡。
这些人平日里的表现就是疲惫乏力、常有窒息感、头疼、抑郁、失眠,甚至癫痫休克。即便宁古塔一战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他们依旧受到摧残,最大的表现就是莫名颤抖和口吃。北海镇没那个精力再开间疗养院,与其这么养着,不如让满清把这些人领回家去。
事实上不光是清军俘虏,雅克萨的俄军俘虏也有这方面的情况。不过这年月还不存在什么“PTSD”一说,所有有这种表现的家伙都会被斥责为懦夫。
“赵先生,实话不瞒你,我这没法跟皇上交待啊!”那奇泰姿态做得十足,既然好不容易面见了,那就有话直说。
“那怎么办?要不我把你扣留?你觉得这算不算交待?”
那奇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连忙拱手哀求道:“别!您要是把我扣下了,那我一家老小可就完了!”
赵新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道:“我听说,刘墉来了?”
“是啊。刘大人已经到了吉林乌拉好几个月了。”
“乾隆让他来跟我谈判?”
“是啊,我就是被刘大人和庆大帅派来打前站的。这不想着要是能和您先谈妥,刘大人那边不就顺利了么。”
赵新喝了口茶,脸上露出玩味的神色,看着那奇泰道:“那爷,你知不知道和中堂跟刘墉不对付?你这么上杆子的帮他,得罪了和珅,以后还想不想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