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先等等,我们商量一下。”
“我等着,你告诉城里的人,我萨哈连对天起誓,罗刹被我们打败了,要是有半句谎言,叫我被天雷劈了,不得好死!”
扎木苏听到萨哈连发了这么重的誓,已经信了一大半,他急忙让人去大佛寺叫几个头人过来。
......
北海军的临时指挥部里,赵新因为喝了太多的浓茶,就算想睡也睡不着,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索性又起来,在书案前涂涂改改,规划着后面的安排。
帐篷门帘响动,吴思宇这时走了进来,看到赵新还在写东西,便道:“你怎么不睡会?”
“事情太多,睡不着。换防的事忙完了?”
“嗯,医疗队和干部队的人正在搭帐篷。对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赵新放下笔,揉揉额头道:“继续打,不到贝加尔湖不算完!”
“野心还真不小!”吴思宇笑道:“收复故地这么大的事,这回说什么我也得跟着走一趟。”
“你我,再加上大刘和王远方,好家伙,北海军四大金刚齐出动,真够给面子的!”赵新笑着话锋一转,调侃道:“你这一走几个月,你家那位不着急?”
吴思宇道:“还好意思说我?你跟沈姑娘的婚事怎么办?走之前沈老板可跟我抱怨了。”
赵新一摆手道:“他哪是抱怨,他是着急当皇亲国戚。”
这事赵新自己能说,别人还真没法提,于是吴思宇想了想,转换话题道:“对了,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我出发前听老陈说,那位马神父最近急的嘴上长泡,而那位澄澈老和尚却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哦?”赵新心说这两位又搞什么事了?他点上根烟,饶有兴致的问道:“说说?”
话说自从北海军北上出征,罗刹入侵的消息在北海镇传开后,马卡留斯神父在北海镇的处境一下就变得尴尬起来。没别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罗刹。
周围人看向他的眼光变了,从原本的尊敬变成了不屑,甚至还带着一丝憎恨。那些来北海镇医院看病的病人在照X光时,都要求换人;他们不想让这个罗刹去看透自己的身体。
尽管马神父在公开场合对沙俄的入侵行为也是大加痛斥,可他心里还是窃喜的,他觉得上帝的荣光终于要照耀到这片黑土地上了。不过眼看好不容易发展出的十几个信徒分崩离析,马神父如精神分裂症一般,痛并快乐着,嘴上的水泡愈发明显。
而与此相反的是,澄澈师徒的行为却在北海镇掀起了波澜,让所有穿越众对这位老和尚刮目相看。
就在赵新出发后的第二天,澄澈让自己的徒弟小沙弥成拙报名参军,这一举动连陈青松都惊动了。他来到老和尚栖身的茅舍,提出了自已的疑问。
“法师为什么这么做?”
澄澈盘膝而坐,捻动着手里的佛珠,淡淡道:“吾所食为中华之粟,所栖所饮白山黑水。身为佛子,于此外敌入侵肆虐之时,不能救生灵于涂炭,为我佛如来张点体面,自揣尚不如一只狗子!狗子尚能为主拉车守门,而贫僧却是一无所用,而犹腼颜受食,岂能无愧于心?”
陈青松听完顿时觉得高山仰止,心潮澎湃,他恭敬的双手合十道:“受教了!法师若是有什么要求,请说无妨。”
“贫僧听闻北海军中有一类兵专司医护,于战阵中救死扶伤?”
陈青松秒懂,于是道:“法师放心吧,那是医护兵,我会跟军队的人打招呼的。”
“那就有劳施主了。”
于是,小沙弥成拙从此便脱下了袈裟,变成了一名北海军的医护兵。
赵新听了吴思宇的讲述,过了半晌,摇头赞叹道:“这是个真修行,实在了不起!”
两人正啧啧称奇的时候,陈继山从帐外走了进来,一脸欣喜的对赵新道:“大人,吴首长,萨哈连他们带了几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