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派人过来交涉投降,可不管是米士朗还是周和尚,这两人既不会俄语,也不会蒙古话。
再说了,正主儿也不在啊。
跑的满头大汗的周和尚摘下钢盔,用手挠了挠被被汗水蛰的发痒的头皮,此时就见对面那个罗刹军官的愣了一下,于是不满的问道:“咋了?你瞅啥?”
引发打架的下一句当然不会在本时空出现......
那沙俄军官听不懂中国话,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周和尚那锃光瓦亮的大秃瓢,心说这人搞不好是脱发。由于周围其他北海军士兵都戴着钢盔,所以那沙俄军官也就没再多想。
“我奉中校代理团长伊利亚·安德烈耶维奇·罗斯托夫男爵的命令,向贵军交涉投降事宜。在此期间,希望贵军不要再发起进攻行动。”
听着对方用俄语布拉布拉的说了一大套,周和尚有些崩溃。他瞪大眼睛质问道:“你他妈在说啥?”
两名俄军军官看周和尚一脸懵懂,于是又用蒙古语重复了一遍,这下周和尚更迷糊了!他只能向赵新求救。
另一边,卡伦山阵地上的营长米士朗也是一头雾水。这个出身于岛国陆奥的前农民虽说普通话现在说的挺溜,可俄文他哪会啊!他手下的战士不是河南兵就是归化的陆奥农民。
不过亚历山德罗夫早有准备,他派来的两名军官中就包括了参谋部的中尉艾辛。这个布里亚特人居然躲过了北海军的炮火,没被炸死;而且因为这厮之前一直从事对清国的情报刺探,会说满语和蒙语,就被派了过来。
艾辛一看对方听不懂俄语,于是又用满语说明了来意。而米士朗这些日子为了方便和萨哈连带领的赫哲猎人交流,学了几句满语。他听到艾辛的话里有自己熟悉的词汇,于是连忙让人叫萨哈连过来。
等到萨哈连过来一通翻译,这下米士朗总算明白了。他让两个沙俄军官等着,自己回到指挥位置,用步话机向赵新做了汇报。
赵新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周和尚那边的情况,现在米士朗又发来消息,他明白俄军打不下去了。问题是自己手下就这么几百号人,真要是收容数千俄军俘虏,万一被沙俄看出破绽,那就麻烦大了。别忘了,身后的黑龙江城那里可还有一帮清军呢!
“这帮王八蛋,可真会挑时候!现在天都快黑了,投降?早特么干嘛去了!”
他想了又想,便对三个方向的部队下达了命令。
首先是周和尚那边,他先是命令周和尚他们就地构筑防御工事,监视俄军行动;然后叫来警卫班战士乌坎贝嘱咐一番,让他去周和尚那里当翻译。
接着就是卡伦山那边。他让米士朗通知俄军使者,有什么事天亮以后再谈。不过既然要投降,那就必须全部放下武器,堆放在指定地点,所有人撤往东边的江岸,否则将会遭到更猛烈的炮火打击。
半个小时后,当俄军司令官亚历山德罗夫少将听了艾辛的回话,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投降,就是想拖延时间,趁着夜色组织部队突围。
谁知他仅仅得意了几分钟,北海军的炮火洗地又开始了。面对铺天盖地的狂暴打击,大惊失色的亚历山德罗夫想不到“清军”的大炮在黑夜里也能打的这么准。
而正在躲避炮火的博加耶夫斯基上校虽然被爆炸声搞的耳朵嗡嗡作响,可他似乎听到了头顶上空那熟悉的嗡嗡声......
十五分钟的炮击过后,俄军集结地上又是一片残肢断骸,哭天喊地的叫声此起彼伏。夜色笼罩下的光影不停摇曳颤抖,紧随炮击之后的则是一道道红色的流光,从北面的半山腰和西南面的树林边缘扑向那些四散奔逃的哥萨克。
“司令官阁下,再让清国人这么打下去,我们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听着周遭那密集而有序的枪声,亚历山德罗夫少将痛苦不已。他敏锐的感到“清国”军队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于是对站在一旁的中尉艾辛道:“去吧,去告诉清国人,我们投降了,让他们不要再打了!”
说完,他用手捂着脸瘫坐在地,因为失败和恐惧带来的泪水汨汨而出。
一个小时后,得到米士朗最后通牒的艾辛中尉先是带着人在一处指定的空地上点燃了两大丛篝火。没一会儿,泼洒了鲸鱼油的篝火将周围数百十米方圆映照的一览无余。
残余的哥萨克士兵们以排为单位,将手中的火枪和马刀堆放在了篝火旁边;十名从卡伦山防御战地下来的北海军战士端着雪亮的刺刀站在一旁监视。
卡伦山下,那些幸存的士兵、救护兵和随军神父打着火把查看伤员,随后各营汇报上来的伤亡数字让亚历山德罗夫少将叫苦不迭;北海军十五分钟的狂轰滥炸让俄军又损失了数百人,重伤员和伤员已经达到了两千多人。
缴械之后的俄军抬着重伤员,在北海军的监视下互相搀扶着向东而行。
东边的江岸附近,早已投降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