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财!你他娘的发什么呆?!”
一排长康有财“哎哟”一个趔趄,转头对周和尚道:“连长,他们这是打算排队送死吗?”
“老子管他死不死!大人的命令是进攻,是消灭!”周和尚气的大叫,随即对跟上来的机枪组命令道:“给老子狠狠的打,只要还有一个站着的,你就不许停!”
说完,他摆出一副很嚣张的架势,端着突击步枪就朝三百米外的沙俄步兵率先开火。
得!连长都发话了,那就打吧。
在九挺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下,挺胸抬头扛着火枪的哥萨克们如同一个个靶子,一股股血雾伴随着断裂的肢体在沙俄步兵队中蓬蓬炸开,而从两翼包抄上来的其他步兵班也朝着敌人猛烈开火。
十几分钟后,等赵新的警卫连赶上来的时候,外贝加尔第二火枪团就活下来二十名士兵,军官则无一幸免。
周和尚在警卫连的人里没有看到赵新和陈继山,这厮于是跟警卫连的一个排长交代了一声,让他带着人打扫战场,自己则带着缴获的哥萨克军官刀,率领队伍顺着江岸朝北追了出去。
赵新没有跟警卫连一起下山,他只留了陈继山和尹卫兵等几个贴身卫士;等警卫连其他人走远后,赵新让陈继山他们四下警戒,自己则来到高射炮阵地上转了一圈,随后提着自己的那把突击步枪下山了。
陈继山和尹兵卫等几个人已经是第二次跟随赵新出征了,下山的时候他们万分警惕,严密的把赵新护住,生怕磕着哪碰着哪。
在他们这些贴身卫士眼里,赵新已经不算人类这一层次了,而且还是以后要做皇帝的那种。
事实上整个北海镇除了一个前小太监春来和几个看大门打杂的老太监,谁也没见过真正的皇帝。而这些前太监们由于曾经对皇权的严重依附和过度崇拜,从他们嘴里打听到的皇帝都不属于人类这一层级。
恨不得这边张嘴说话,那边御花园的花立马儿就能领旨盛开;今儿向老天求个雨,明天各地就得普降甘霖。
真龙天子嘛,不是神仙转世还能是什么?可陈继山如今觉得春来给他讲的乾隆皇帝那些跟身后这位比起来,屁都不算!
“阿嚏!......”赵新连打三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心说一想二骂三念叨,这是谁在念叨我呢?
等他带人赶到山下,先行的警卫连其他人已经完成了打扫战场的工作,他们对赵新的命令贯彻的最彻底,一个俘虏都没留,而且死了还都用刺刀扎了一遍,不管是肠穿肚烂的、缺胳膊少腿的,亦或是躺着装死的。
陈继山在收拢的几匹哥萨克战马里挑了一匹看着最雄壮的,牵到赵新跟前问道:“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
“不骑马,我们从瑷珲城穿过去。”赵新说完,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对陈继山命令道:“通知火炮阵地,让他们注意清军的动向,别到时候被人抄了后路。”
二十分钟前,黑龙江城北的第二道防线上的清军都准备撤退了,却发现罗刹竟然转身走了。这时候清军就算再傻也明白这肯定和北面那不停的爆炸声有关系。
“难道这是从哪来的义民把罗刹的火药库给抄了?”副都统额勒德木布在收到手下禀报,说有帮赫哲人把一百多号罗刹骑兵给打了个半死,最后让己方捞了个大便宜后,更加糊涂了。
他这时候才觉得这肯定和昨天来的那只不明船队有关系,可究竟是那个葛珊达(乡长)有这么大号召力,居然能召集几千赫哲人?对,额勒德木布认为没有几千人,肯定打不下来这么大的仗。
而且这么大的胜利下来,那些赫哲义民肯定死伤惨重。
此时要是有人告诉额勒德木布是南面的那群逆匪来了,他肯定不信。几千里水路,就算从宁古塔坐船到这里也得一个月才能到;更何况宁古塔现在数万大军云集,赵逆想要来黑龙江城,滑天下之大稽,他先得问问那位明大帅答不答应。
(昏迷中的明亮举手,完全没意见!)
虽然罗刹撤了,但额勒德木布没有下令追击,因为他手里就这么点兵了,实在折不起。这要是呼伦贝尔的三千援兵到了,那他肯定第一个带人杀出去。
于是带着五十个索伦兵捡了个大便宜的骁骑校再次接到了命令,向北哨探,查明敌军动态和援军位置,让那位不知名的赫哲头人来黑龙江城参见。
瑷珲旧城内的大火还在继续,这座建于明代永乐八年,黑龙江上最古老的军事堡垒算是彻底毁了。
在一处没有起火的院子里,陈继山他们竟然发现了两匹备好鞍并且装饰华丽的蒙古马,这让几人大为惊讶。这些马竟然没有跑,拴的好好的,随后警卫们在院内一番仔细搜查,很快便在一间厢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半大小子。
这孩子被发现时,手里攥着一把刀子,看见陈继山进来,猛的就从柴火堆后面蹿了出来,雪亮的刀锋直刺陈继山胸口。
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