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贡,公可以得到28万石,民只有7万石。岛津家的藩厅要从这28万石里拿走四成,也就是11.2万石;藩士们则拿到六成,即16.8万石。
看着好像挺多是吧?别急,藩厅还要向藩士征税,每年收成的13%,于是藩士们手里就剩了14.616万石。岛津家眼下可是有十万武士啊,就算是均分,每人一年也不过才1.4石。这还别遇上灾年,要是有个灾荒啥的1.4石都拿不到。
这特么哪够吃的!所以下级武士们一定得借钱、做工、做小买卖养家糊口。
而岛津家自己,每年光是参勤交代就要花一万五千两金。三十三年前的宝历三年,幕府让岛津家承担木曾川的水利工程,一下就背了66万两金的债务。
自从岛津重豪当家主后,借着对琉球的侵略,独霸了琉球的蔗糖贸易,再加上漆器等手工艺品贸易,这才让萨摩藩的巨额债务得以缓解;所以失去琉球对岛津家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诸位明白萨摩藩五百万两金的债务是怎么来的了吧?德川幕府对外样大名下手极狠。)
赵新的建议跟他一贯的做法相同,武力开路,经济手段才是核心。不解决经济问题,打再多胜仗也没用。而战争的目的,往往都是为了经济利益。
赵新的目的是菱刈金矿的巨大利益,而对仙台藩来说也是一样。什么狗屁的为主报仇,全是钱闹的!仙台藩自己就有三百万两金的债务,要不是垂涎琉球贸易,石川村文才不会请北海镇出兵呢!
眼下北海镇给了仙台藩三百万的十年无息借款,打下萨摩至少能解决仙台藩一半的财政困难,再加上赵新允许仙台藩参与琉球贸易,石川村文自然就生出了和德川家掰手腕的心思。
真当仙台藩怕北海镇啊?当然了,怕还是怕一些的。可如果仙台藩各家大佬没野心,干脆装孙子让幕府去扛好了。死个家主那都不叫事,后面一堆人排队等着呢。
以上,才是这场“讨萨战争”背后的真实原因。
联军部队北上出发后,由仙台藩的马队负责开路;这些人所骑的马都是在佐多麓缴获的战马,总共也就十几匹。伊达村常听从了赵新的建议,他让负责开路的骑兵队和足轻队中的很多人背后都插上一面写有“五公五民”的背旗。
这一手对大字不识的山民屁用没有,他们见了哪边的军队都得扭头逃跑。
但是,又要说但是了,这招却对沿路各地的庄头(村长)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作为帮着藩厅和郡代官收取赋税的基层管理者,这群人可都是认字的。当他们看到仙台藩打出“五公五民”的旗号时,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过还是保持谨慎观望的态度。
为了便于部队轻装前进,赵新这个“移动仓库”带着警卫排走在三团的行进队伍里。他一路笑呵呵的和身边的士兵打着招呼,这让几个仙台藩的武士极为惊讶。
要知道赵新在石卷港可是能让小儿夜啼止哭的大魔王形象,这样一个人居然连马都不骑,就是徒步跟着士兵一路走,几个武士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人,我们明年打谁?”一个走在赵新左侧的士兵突然冲赵新笑嘻嘻的问着。
赵新笑骂道:“臭小子,欺负人上瘾了是吧?”话音刚落,队伍里响起一阵窃笑。
那士兵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边走一边道:“俺家是山东的,那里日子过的也挺苦的。关外这么大片荒地,放着实在可惜,俺想着让那些老乡都来咱们北海种地。”
另外一个矮壮的士兵道:“可不是!鞑子皇帝放着这么些好地不让老百姓种。俺家一共六口,当初才有八分地,还得佃村里张举人家三亩,就这也不够吃的。”
这话一出口,好几个士兵也跟着议论起来了。走在前面排长突然喝道:“所有人不许说话!注意脚下。”
赵新想了想道:“北海军打天下可不是光为了自己吃饱,关内还有千千万万跟你们当初一样的老百姓。而且啊,关外的地方大着呢,为了让更多老百姓过来种地,咱们不光要打下来,还得能守住那片土地才成。”
最初那山东兵忍不住又问道:“大人,那您说咱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打仗图个啥?”
赵新当然不能说前面有座金山等着他去挖,眼珠一转,便对那山东兵道:“咱们部队里有很多人以前都是这个国家的农民,咱们打这一仗,也是让这些农民有条活路。你们知不知道,这里的租子有多高?”
隔壁带清的地租可比岛国复杂,官府收的是货币,地主才收租子。像是佃户的话,还要分自带种子、自带耕牛等等,一般最少都能落下五、六成。当然,交税时被胥吏盘剥则是另外一回事。
等一众士兵七嘴八舌的说完,赵新这才道:“这里是八成租子要交官府。”
“我的个娘来!”一众士兵都被吓了一跳,心说这要是带清的地主敢收这么重的租子,早就宰他娘的了。
只听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