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能不能在麦收后赶回富尔丹城,好参加那场期盼已久的大演习。
时间到了六月底,富尔丹城凶杀案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审判。
以前北海镇对于违法人员都是由治安警这边直接处理,要么送去蒐楞吉岛当金矿苦力,要么送去虾夷地当煤矿苦力;又或者在警察所里关几天。这次可就不行了,这是杀人案,而且影响极坏。杀人总要偿命的,这是老百姓最朴素的观念。
原本赵新的意思就是主犯直接枪毙,从犯都发到虾夷地煤矿上去。这案子即涉军又涉民,但还是军事上的为主。
可那个法规起草小组的副组长周卫国在听了汪中的一席话后,跑到富尔丹城对赵新说,咱们得建立司法审判体系了,不能再凭治安警的个人好恶随意审判。现在大家还靠着你吃饭,所以即使心里有怨言也不敢说,可以后早晚要出问题的,不如借这个机会把审判制度搞起来。
其实人家汪中的原话是引用《墨子.法仪》里的话,天下从事者,不可以无法仪,无法仪而其事能成者无有也。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汪中这话启发了周卫国。
自从汪中受聘当了北海镇小学的副校长,周卫国就处于半失业状态了。他这个现代师范学校出来的语文老师,如何能跟汪中这种著作等身的大学者相比?人家随意引经据典的来段话,周老师就彻底懵圈了。
眼看北海镇里穿越众们开始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霸住各行各业的领头羊,周卫国决定另辟蹊径,理工咱玩不转,教育口又来个汪中,那咱就霸住目前还是冷门的司法口吧。
赵新听了周卫国的建议,说我哪有功夫操心这个,要不你来?
周卫国说那就我来。于是一应法庭、公诉和审判的程序都由他包办,北海镇第一任法官走马上任。
富尔丹城的法庭就设在了镇公所内的一间大木屋内,这里也是平日镇公所召集居民代表开会的地方。眼下场内的木围栏后面坐着二十几个居民代表,有那个被杀战士的家属,也有李寡妇所在居民小组的几家人。
几名犯人则被五花大绑,每人都由两个治安警押着站在法官席下。坐在法官位上的周卫国看着被告席上的苏青,也就是那位诨号“空空儿”的独臂女贼,心中不禁感叹:“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底下老百姓乱哄哄,周卫国那起找人专门做的一柄木锤,在一块木板上敲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开庭,审理医院及李寡妇母女命案,现在由公诉方陈述。”
“还陈什么陈啊!都查明白了,就是果兴阿和这女人干的,老爷直接判就行了。”
“就是,砍了他们的脑袋!”
“剥光了扔河里浸猪笼!”这话一出,有人已经开始两眼放光。剥光了啊......
“五马分尸~~”
“腰斩!”
“啪!啪!”周卫国一敲锤子,大声道:“谁再乱说话,逐出法庭,罚款一元!”
好家伙!一听说要罚款一元银币,场下的老百姓都不说话了。
周卫国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作为公诉方的米次郎这才站了起来,拿起卷宗开始照本宣科的念了起来。这一念就念了一个多小时,等口干舌燥的米次郎合上卷宗,心说我滴个娘啊,这比抓人还累!
周卫国此时对场下受害士兵的家属问道:“你们还有疑问吗?”
那受害者的父母噗通就跪了下来,磕头哭诉道:“求老爷做主,为我儿报仇啊!”
一众老百姓也跟着跪了下来,叩首道:“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啪!啪!”周卫国又敲了两下木锤,面色和蔼道:“都起来,快起来吧。”
等众人起身刚坐下,只听一个治安警突然大声道:“全体起立!”
一众老百姓面面相觑,心说这又是要搞哪样?
只见周卫国起身,煞有介事的拿起一张纸,口中道:“本庭现在宣判!......”
从上午开庭开始,镇公所外面就围了上千人,都在等着这次“开堂”的结果。眼看就要到了中午,里面还是没有消息出来,围观的人这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凶手的死法。这个说沉河,那个说腰斩,还有的说最好砍头,这样就能买个人血馒头。
这话一出,顿时被一群人鄙视道:“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新来的!什么人血馒头,根本不管用!”
说买血馒头那人道:“俺在村里听老人都这么说,血馒头能治瘵疾(痨病)。”
“恁这叫迷信!得了痨病,去医院打几针就好了。”
“俺,俺瞅着那针头怪瘆人的。”
“针头瘆人,砍头就不瘆人了?恁这人,咋竟说昏话!”
正在争吵时,有人只见两名治安警簇拥着一个镇公所的办事员走了出来。那办事员双手捏着一张粘好浆糊的白纸告示,大步流星的朝着告示栏走了过去。
“判了!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