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也逃不开‘治乱循环’。”
在座一人突然问道:“那人权要不要保障?刑讯逼供的手段要保留了?”
赵新点头道:“张老师,我们现阶段最重要的人权是生存权,无罪推定那套并不适合。欧洲人可以搞,我们不行。这个时代的农民饱受欺压,不分满清还是岛国,都一样。可这些人其实经常会跟官府耍机灵,甚至十分狡猾,如果我们没有雷霆手段,那这里面能钻的空子可就太多了。”
老尤点头道:“我同意赵新的意见。”他没想到赵新一上来居然直指问题核心,而不是简单的想制定一个法律条文。
吴思宇道:“其实部队里现在实行的《纪律条令》就是参照我们当兵时的条令制订的,不过现在已经出现了不少问题,士兵情绪波动很大。现在部队的待遇普遍很高,所以好多流民都想把女儿嫁给士兵或是军官家里当小妾,我和王远方现在只能是发现一起,制止一起。有些没发现的,木已成舟,我们也没法再说什么。”
赵新道:“那就这样,部队里凡是纳妾的,不管职务多高,一律清除出去!”
这场讨论会足足开了两天,期间众老师争论不休。什么要体现民主和法治精神吧,什么不能刑讯逼供吧,甚至还有人天真的提出是不是可以废除死刑。
最后一锤定音的,还是数学老师于德利。这位在之前的一天半里一言不发,最后看到众人意见无法达成统一,于是回到住处一通翻找后,一份不过两页纸的《XX边区法例原则》被他摆到了众人眼前。
老尤看完后,击掌赞叹道:“小于,这个好东西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啊!”
于德利淡淡的道:“私人存货,我也是刚才想到了才拿出来的。”
话说于德利的存货还真不少。散会后,在赵新的请求下,于德利带着赵新回到住处,将自己的私人收藏品展示给他看。赵新在一堆老旧的文件资料里居然又发现了不少旧时的法律资料,这让他喜出望外。
“于老师,您怎么喜欢收藏这些东西啊?”
于德利道:“谈不上喜欢,这里的好多资料都是我父亲生前留下的。卖废品吧,觉得太可惜了,所以我就都留了下来。”
“那您父亲是?”
“以前也是个老师。”
“哦!”赵新心说这可真是帮了大忙了。
“于老师,您有没有兴趣担任法律起草小组的组长?我倒不是拉拢您,千万别误会。之前咱们定下旗帜那时,我就觉得您满腹经纶了,根本不是一个数学老师那么简单。”
于德利玩味的看着赵新,微笑道:“拉拢又怎么了?每个人都有点野心,我也一样。赵总,我说这话你别介意。”
赵新连忙道:“不会不会。”
于德利继续道:“不过你最让我意外的,是居然能说出法的精神那样的话,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我原以为你就是想当一个军阀,推翻满清的军阀。”
赵新也露出微笑,说道:“然后呢?”
于德利盯着赵新的眼睛道:“然后你就成了另一个袁世凯。”他皱了皱眉又继续道:“或许这么说不准确,起码你手头的武力可比袁世凯厉害多了。”
赵新收起了笑容,看着于德利道:“于老师,要是有一天我真成了那样,你们会怎么办?”
于德利一耸肩道:“既然没意思了,那我们就回去好了。养养花、遛遛狗。”
赵新点点头,伸出右手,目视于德利道:“我争取不做一个独夫。”
于德利哈哈一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随即也伸出手和赵新握在了一起。
果然,第二天上午的讨论会结束后,于德利在赵新的力荐下,被任命为北海镇法律法规起草小组的组长,主持法律条文的起草制订工作。
于德利走马上任后,先是从学校十三岁以上的大孩子里抽调了十个人作为助手。这十个孩子在北海镇的学校学习了两年后,字已经能写的端端正正,平时布置的作文也能做到言之有物。于德利觉得这样的就足够了,这些孩子主要是负责记录、抄写、宣讲的工作。
至于起草小组的副组长,则是另一位教授语文的周老师。此人大名周卫国,年近五十,之前也是“有偿补课”的杰出代表。不过方化当初是为了给老婆治病的医药费,周老师则是嫌工资不够花。
自从来了十八世纪后,周卫国一直处于“黄花鱼”似的溜边状态,平时并不显眼。可自从进入了起草小组,周卫国顿时爆发了万丈豪情,开始滔滔不绝的发表意见,很多建议让赵新等人刮目相看。
比如,周卫国提出北海镇需要颁布的第一条法规,应该涉及财产权的保障。之所以要这么做,是要让所有流民都知道,只要你遵守北海镇的法律,那么你的人权和财权就会得到保障;而不是像在满清治下,破家的知县,灭门的府尹,差役可以随时上门勒索。
于是五天后,北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