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过往船只。所有来船经过,必须停船上岸,郑家会以上香的名义,索取引水费。
果然,当福船进入鲤鱼门入口后,一条小船就迎了过来,上面坐着两个红旗帮的海贼。
那船头每年从泉州到广州要跑好几次,跟红旗帮的人也算熟悉。此时福船收起船帆,按照小船的指引小心靠岸。
那船头走过跳板,刚走到天后宫门口,朝着几个从庙里出来的红旗帮喽啰连连拱手,赔笑道:“李爷,几位今天都在啊。我先去上香,一会再聊。”
为首的一个壮汉走了过来,歪头打量了福船两眼,对船头道:“老胡,你今天来的不巧,眼下就是出了鲤鱼门,也是到不了广州的。”
被称作老胡的船头奇怪的问道:“李爷,这是何故?”
那壮汉道:“香山协水师营派出巡船,把往潭仔岛去水路都给封了,说是三天内不得通行。”
胡船头一听忙问道:“哎哟,这出了什么事?西洋蕃鬼闹事了?”
另一个袒着膀子的精瘦汉子道:“根本不是西洋蕃鬼,借他们两胆也不敢。十几天前,潭仔岛那边来了条大船,惹了不小的麻烦,连我们红旗帮都卷了进去。原本官府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可谁知昨日就封锁了水道,估计是要派兵驱逐。这时候谁敢跟官兵讲条件啊,我劝你还是安心在船上等两天再走吧。”
壮汉拍了拍胡船头的肩膀,叹口气道:“我们家少爷也在那船上呢,妈的!这下可麻烦大了。昌哥现在都急的火上房了。”
等胡船头在天后庙敬了香,又回船上取了五十两银子交了引水钱,这才去了舱中,对沈敬丹等人说明了情况。结果沈敬丹他们一听差点蹿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雷神号居然就在附近!
“老胡,帮个忙,把我们送到潭仔岛那里。一千两见票即兑,都是你的。”
胡船头大惊道:“沈老爷,这是为何?”
沈敬丹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就是来找那船的。现在既然有了消息,就得马上过去!”
“这......小的实在不敢啊!”一千两银子,胡船头不动心才怪,可他真是不敢。
“两千两!”沈敬丹伸手入怀,又取了一个牛皮纸袋出来,拍在了桌子上。
眼前一堆银票放在桌子上,胡船头犹豫思索了半天,最后咬牙道:“要走也行,不过得从这里退出去,咱们向南走,从担杆岛、竹鞋洲、车澳一带向西,然后再向北到十字门。沈老爷,提前说好,我把你们送到潭仔岛后就走,万一真吃了官司可就麻烦了。”
沈敬丹等人一听能走,都是大喜,纷纷向胡船头拱手致谢。
于是胡船头急忙回到甲板上,吩咐水手起帆升锚。看守天后庙的郑家人见到老胡要走,连忙询问,老胡站在船头,只是说要退回南奥等待,也不做其他解释。郑家人倒也讲规矩,说过几日你再回来,不收引水费便是。
此时的雷神号上,赵新他们对清军的布置一无所知,一行人除了在船舱里值班的,这几天不是坐在甲板上吹风,就是在船舱里熬着,百无聊赖的等着沈敬丹他们的到来的消息。其间赵新和郑一他们几个也聊了聊珠江海面上的事,对这个时代的情况又多了一些了解。
此时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刘铮那边每天都和船上进行电报联系,可广州那边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赵新又不免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