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阵型。那些原本在南北两翼停留的的蒙古骑兵开始向着三个方阵的两侧靠近,而此时由边民组成的弓箭部队则变成了后队,站在了火枪阵的后面。
“清代的团体操表演啊!”
朱尔根城的指挥所里,刘胜举着望远镜看向正在接近的清军,笑呵呵的对一旁的赵新说道:“可惜人少了点,不带感。”
赵新这会儿正仔细盯着无人机传来的南线清军渡河画面,嘴里嘟囔道:“不对劲。”
刘胜闻言放下望远镜,奇怪的问道:“你说什么不对劲?”
赵新一指屏幕:“怎么只有两路?还有一路呢?”他到现在都不命令炮击西线的清军,就是怕一旦打的太狠,清军的骑兵一下就缩回去了。
刘胜没有理他,继续举起望远镜看向对面。只见从每个个火枪方阵的两翼后都推出了几架闪着金属光芒的小型火炮,在这些炮位的后面都有人举着一杆红旗,后面还跟着两个鼓手,抬着一面大鼓。
都尔嘉所带领的西线大军,因为要翻山越岭,所以携带的火炮都是小型炮,如神威将军炮、神机炮、神枢炮、得胜炮。这里面射程最小的就是重三百六十五斤的得胜铜炮,这种炮装在一辆双轮大车上,长六尺三寸,装药六两,铁子十二两;作战时由人推动。
按照清制,除了行营铁信炮,只有驻守北京城的内火器营平时可以装备大炮盔甲。外省驻防八旗均不配炮甲,跨省作战时除外,战后还需要缴还。
那些炮车进入位置后,推车的炮手便从车上取下几块木头,垫在了车轮下面。
刘胜回头问赵新道:“你说这些炮能打多远?”
去年在富尔佳哈河的战斗里,福康安带来的火炮还没来得及卸下,就随着那些战船被赵新打沉在了海里。赵新也懒得去打捞,费力不说,当时也没那么多黑火药去试炮。
赵新似乎在为什么事烦心,头也不回的说道:“一两百米总是有的吧。”
清代的火炮究竟能打多远?明末的徐光启说,红夷大炮“一台一弹可当雄兵数万”。而其他明清时代的人总喜欢说,大铳一发数里,要么就糜烂数十里。
事实上,在道光年间丁拱辰首次提及火器的“有效射程”与“最大射程”之前,明清火器研制者虽然对火器射程有一定的认识,但往往含糊不清。文人们有时甚至片面主观地夸大射程,导致普通士兵对火器威力也产生误解,影响火器士兵的训练和战场上火器威力的发挥。
根据后世研究,明清时代的重型红夷大炮的有效射程为一千五百米,最大射程在3500米以内。而恩格斯在脱稿于1857年《炮兵》一书中指出,19世纪中叶以前的欧洲野炮(注意,这里主要指的是6磅、8磅或12磅炮,对于同时期的大清来说,这都属于重炮),装药量几乎都是炮弹重量的三分之一,而野炮的长度都是口径的16~18倍。在采用这种装药量时,野炮如果采取水平直射,那么炮弹约在274米(三百码)的距离上落地;如果增大射角,射程可以增到2700米码或3600米。但是距离这么远时,炮弹就失去击中目标的任何可能性。因此,野炮的有效射程不超过1280米或1370米,而且在这样的距离上,6发或8发炮弹中也可能只有1发命中目标。
随着清军“团体操”站队完毕,方阵中的鼓声渐渐停了下来。此时一个协领向着都尔嘉平胸行了个军礼,问道:“军门,大阵已经布设完毕。请军门下令!”
都尔嘉皱着眉头,他看着对面毫无动静的北海镇战壕,心里有些纳闷。对面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这里又不是山地丘陵,挖哪门子的壕沟啊?还把士兵藏在里面,大炮一轰全他妈玩儿完!实在搞不懂,作死也不是这么个作法儿啊!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都尔嘉清了清嗓子道:“展旗,鸣炮!吹海螺号,炮营开炮两轮,大阵推进!”
随着命令下达,一个举着红色镶火焰边大旗的清军站在三个方阵的中央,开始挥动手中大旗。
躲在战壕里的弥市郎和周和尚等人正目眩神迷的看着清军在三百米外表演,只听“嗵!”的一声,这群士兵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急忙一缩头。
伴随着密集的鼓点声再次响起,一阵悠长的海螺号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地上。
“呜~~~”
躲在战壕里张望的弥市郎听到海螺号声,本能的感到马上会有状况发生。他连忙对身边士兵低声道:“注意隐蔽,传下去!”随着命令一个接一个的传递,原本那些还趴在战壕边缘看热闹的士兵全都缩了回来,准备随时进入战壕内侧的防炮洞内躲避。
周和尚此时还是十分兴奋的哼着小曲,不过这会儿他又换了一首:“汉钟离,捧仙桃,微微冷笑,吕纯阳,背宝剑......”
“闭嘴!再瞎唱扣你薪水!”弥市郎骂道。这个周和尚没事儿就哼小调儿,教他的军歌就是不好好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