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结婚生子,这些人中有后代的人便请求留在北京。
经康熙同意,他们被被编入镶黄旗,单独成立了一个佐领,授予四品到七品的官衔;有的还同满人结婚,繁衍后代。
(历史上,经过两百多年,他们发展为五个大家族,即罗、杜、姚、贺、何等中国姓氏,截至1850年时,共有99户人家。)
这些沙俄战俘不但加入了八旗,原本的宗教信仰也受到了清廷的保障。他们在离开雅克萨之时,带了一些简单的教堂圣器及圣像,并且强行掳走了雅克萨城的马克西姆·列昂节夫神父。此人随身带着一幅圣尼古拉圣像以及若干本《圣经》。
为了满足沙俄战俘的宗教信仰要求,清廷将东直门内胡家圈胡同的关帝庙拨给他们,以作祈祷之用。不久之后,此庙便改建为东正教教堂,取名为“索菲亚教堂”,又称圣尼古拉堂,北京人称其为“罗刹庙”。(现俄罗斯大使馆位置。)
那位孤独的马克西姆神父在京城的生活十分艰难,当康熙征讨准噶尔时,他也和满人一样剃头留辫,随同罗刹牛录一起出征。
虽然经历了雅克萨之战,但在清俄两国在边境上的商贸和外交往来一直没有中断。孤身在北京的马克西姆神父很快受到了彼得大帝的注意。
康熙三十四年,即1695年,俄国东正教区都主教专门派人送给马克西姆神父一份承认北京东正教的证书,并指示他今后“不仅要为沙皇祈祷,而且也要为中国皇帝祈祷,以便在中国找到一个真正的立足点”。
又过了几年,马克西姆神父以年老体衰为由,请求清廷允许从俄国派神职人员来接替。
经康熙同意,沙俄于康熙54年,即1715年,派出了以修道院院长伊拉里昂·列扎伊斯基为代班大司祭所组成的十人布道团来到北京,其中有三名专门来学习汉语的学生。也就是从这个时期开始,北京东正教教会临时机构成立了。
历史上,沙俄政府和东正教教会大体上每隔十年,便会派出传教士团轮换更替,每届的教士团成员有十人左右,加上随从共计两百多人。包括神职人员、学生、医生、画家、科学家、外交官。他们来华后,首先的任务是学习中国语言文字(汉、满、蒙、藏语)。
被海狗俘获的马卡留斯神父,恰恰就曾是驻扎京城的教士团成员。他在十几年前跟随教士团到了北京,又用了几年的时间学习语言文字。停留期间,他还曾进宫为乾隆讲解过西方医学。
当轮换期结束后,对北京城依依不舍的马卡留斯没有跟随使团返回莫斯科,而是去了勘察加半岛继续传教。一年前,当他听说乌鲁普岛上的神父得病死了,于是便和费拉蓬托夫一起来到了这里驻守传教,以维持沙俄对本地的统治。
赵新陆陆续续的听完马卡留斯的解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之前听瑟尔丹汇报过,满清以为北海镇是被沙俄占据的。那么现在眼前就有两个沙俄神父,正好可以用来迷惑清廷,不用白不用啊!
而且赵新从对话中了解到,这个马卡留斯是学过医的,而那位费拉蓬托夫居然懂得炼钢和造炮!
虽然十八世纪的西医治疗方法,除了减液放血就是灌肠导泻;未来医学中的麻醉术、消毒法、灭菌术、安全输血法都还没有发明,外科手术仍处在“以手脚快慢论英雄”的时代,但现代医学的雏形已经有了;像内科、外科、眼科、产科这些已经在欧洲大陆上出现。
把马卡留斯扔到洪涛那里学习一段时间,怎么也能成为一个帮手。就算再差,发配到刘铮那里当兽医总行吧?
至于费拉蓬托夫,打发到工坊去帮着赵亮炼钢吧。
就这样,两位沙俄神父从此便开始了一段奇异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