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完发现正好12点过十几秒……算了,反正全勤飞了。】
奉天殿。
眼见皇后并未招呼自己一起去后殿,贾元春眼中闪过些许无奈,然后默默回到了原位。
趁着一众嫔妃还在议论方才的事情,她借助长袍的遮掩侧坐在地上,一边揉搓有些酸胀的小腿,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度过眼前的危局。
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依旧笔直跪在旁边的容妃,心下不禁有些诧异。
这连天累月的跪在灵堂里,便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所以一有机会众人都会想方设法的舒活筋骨,就算是有咬牙苦捱着的,也不是这么个硬挺法。
这容妃一向也不是个有毅力主儿,今儿却怎么……
正暗暗好奇,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稀碎的脚步声,贾元春初时并未在意,直到那声音停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才下意识回头观瞧。
“姐姐。”
来的正是探春,她和南安郡主不分昼夜的护持在太子左右,也就是这会儿才得了片刻空闲。
她轻唤了一声,顺势跪坐到姐姐身旁,自然而然的将手搭在贾元春腿上,从脚踝一直揉捏到大腿,把随手丈量的结果在心里一验算,不由暗赞自家姐姐真是好长的两条腿,怪道宫中嫔妃大都穿着厚底儿绣鞋,独她踩着薄薄一层。
况且这手感浑不似一般贵妇人那般绵软,隔着厚厚的衣裳,都能觉出矫健有力的弹性。
“怎么?”
见探春不自觉有些出神儿,元春碰了碰她的胳膊,悄声问:“是家中有事,还是宫中……”
探春连忙摇头,又凑近元春耳边道:“倒是姐姐,当初那谣言的影响难道还未平息?”
元春回以苦笑:“前几日太后娘娘出面求情,都被吴贵妃给顶回去了。”
探春吃了一惊,立刻追问:“那会不会就此弄巧成拙?”
见自家庶妹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元春眼中闪过激赏之色,旋即又惋惜遗憾起来,若是宝玉或者贾琏能似这般,又怎会……
这也不是伤春悲秋的好时候,所以元春很快又收束了思绪,附耳道:“如今或许只有焦大人……呀!”
正说着,后背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紧接着肩头又被人死死攥住。
贾元春低呼一声回头看去,却见容妃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侧转过身,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一只手狠命揉搓左腿。
这是抽筋儿了?
类似的一幕最近见的多了,贾元春倒也并不奇怪,忙道:“你别绷着劲儿,先坐下来把腿伸直,再捋一捋筋就没那么疼了。”
说着,就招呼探春一起去扶容妃,想让暂且先坐在草席上,把折在身后的两腿顺直。
熟料容妃见状,却连腿上的痛楚都顾不得了,拼命挥舞着手臂阻挡。
探春一时不察,还被她在手背上挠了一把。
正在这时,忽听吴贵妃大声呵斥道:“做什么、做什么?都给我松开!”
其实不用她说,元春与探春也已经退到了一旁。
容妃咬着牙不住打寒颤,身前波涛也似的荡漾,却依旧勉力挺着身子。
吴贵妃见状,立刻扬声吩咐道:“来啊,容妃大病初愈不耐久跪,快把搀起来送回宫中休养。”
话音未落,外面立刻抢出几个寿春宫的人,七手八脚将容妃架起来就走,显然这回宫指的是不是容妃的延禧宫,而是吴贵妃的钟粹宫。
眼见容妃被架起来之后,一条腿还古怪的句偻着,吴贵妃暗暗蹙眉,心道这品相可着实差了些,看来需要好生将养几日才能拿得出手。
与此同时,探春悄悄攥了攥元春的手,然后起身默默站到了太子身后,一言不发的目送容妃被送走,心中却忍不住纳罕,这容妃到底是受了什么刑罚,怎么好像地上有钉子似的,打死也不肯坐实了?
等到太子重新回到左侧首席,探春也亦步亦趋的转到了南安郡主身旁,看似低眉顺眼的侍立再侧,实则目光不住的瞟向焦顺。
元春虽然没能把话说全,但其中的意思探春已经领悟到了。
只是这灵堂里人多眼杂,她也不好主动找焦顺攀谈,于是便想着等中午用饭时,再找个机会与焦顺单独相处。
谁知到了中午用饭的时候,她把奉天殿里里外外找了遍,也没能找到焦顺的踪迹。
最后托南安郡主帮忙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皇后给焦顺放了一天半的假,让他回家探望妻儿,等到后天早上再入宫守制——其实入宫守制本不用常驻宫中的,可谁让焦顺是詹事府的少詹事,还领了协理的差事呢?
听闻此事,探春原想着等过两天再说,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甚合适。
焦大哥对宫中的形势明显比自己更为清楚,如果想帮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