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那东西是用什么做的?正是她那辆自行车座位下的大梁,当初这小贱人不是最爱骑着车子,跑到乾清宫门口招摇么?我索性就让她骑个够!”
皇后听完吓的花容失色,连道:“这、这如何使得?那岂不是要把肠子连同五脏六腑一起扎穿了?!”
“哎呀”
吴贵妃猫儿似的摇了摇手:“姐姐想哪去了?我只让人截了一截,又把底座倒装在了下面——你瞧她这不是好端端的,哪里像是肠穿肚烂的模样?”
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劝说道:“这里毕竟是灵堂,皇上尸骨未寒,怎好……”
“灵堂里比这更过分的,姐姐又不是没瞧过?”
不等她把话说完,吴贵妃便又挤眉弄眼的截住了话头。
眼见她又把话题往那上面引,皇后急忙扭过头不再看她,心中暗暗无奈,自从皇帝大行之后,便有两个人日渐跋扈猖狂。
头一个自然是忠顺王,但按照自己与焦顺商量好的计划,他终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二一个就是吴贵妃了,甚至于吴贵妃的嚣张程度还要压了忠顺王一头,偏她又是太子的生母,任谁也不敢轻易动她。
“阿、阿嚏!”
这时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众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想要看看发出这样惊天动地响声的人究竟是谁。
皇后也不例外,她偏转过身子向门外看去,就见一个肥硕的中年人,正手托着鼻烟壶站在门槛前面揉鼻子。
见众人齐齐看来,他大咧咧的收回了鼻烟壶,坦然笑道:“本王昨夜偶感风寒,鼻子有些不通气,又怕误了正事,所以才……真是失礼、失礼。”
口中说着失礼,但那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可半点没有抱歉的意思。
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皇后不自觉蹙紧了眉头,伸手示意女官搀扶自己起身,微微冲着来人颔首:“王叔怎么来了?”
来人却不是忠顺王还能是哪个?
眼见皇后起身主动招呼自己,忠顺王脸上笑容更胜,却并不急着说话,而是先环视了一下殿内众人,然后边提着袍子迈过门槛,边道:“距离太上皇的葬礼已经没几日了,有些事情还要请皇后娘娘示下。”
说是要请皇后示下,但他昂着头边走边说,却哪有半点身为臣子的礼数?
只这几步,殿内的气氛陡然僵硬。
吴贵妃原本在皇后站起来之后,也准备跟着站起来,但见忠顺王如此咄咄逼人,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倒是贾元春第一时间起身,默默站到了皇后斜侧。
皇后眼中闪过恼色,不过想到自己和焦顺商量好的对策,最终还是把火气压了下去,垂首示弱道:“王叔若有不明之处,只管垂询礼部便是,若需额外置办什么,也该由太后娘娘示下。”
见她如此,忠顺王脸上笑容愈发狂放,顺势扫了眼和焦顺站在一处的太子,拍着额头道:“是了、是了,你们年纪轻轻的没经过事儿,又赶上太上皇和皇上先后驾崩,一时难免乱了方——放心,有本王在保管出不了差池。”
说着,粗疏一礼转身便走。
他刚一离开,吴贵妃立刻蹭一下子窜将起来,顿足道:“好生无……”
“妹妹!”
皇后急忙喝止了她,又冲焦顺招了招手,道:“殿下若是累了,就随本宫去偏厅吃杯茶解解乏。”
说着,又冲贤德妃点了点头,拉着吴贵妃绕过棺椁直奔后殿。
焦顺也忙带着太子跟了过去。
…………
另一边。
忠顺王刚刚从奉天殿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一脸焦急的王府长史周谟。
周谟急忙侧身让出去路,等忠顺王昂首阔步走出一段距离,他才急忙随后赶上,悄声劝谏道:“王爷,蒋先生再三交代,让您千万不要操之过急,一定要低调行事,可今儿……”
“聒噪!”
忠顺王回头瞪了周谟一眼,旋即冷笑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再说这王府是本王做主还是他来做主?”
听到王爷说出‘造反’二字,周谟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将脸埋在胸前再不敢多说半句。
“哼瞧你这怂包样儿!”
忠顺王不屑的嗤鼻一声,旋即又得意洋洋道:“你不用待在宫中了,回去将提前准备的那三十万两现银,速速解往神武卫左营。”
周谟一愣,旋即喜道:“那孙绍祖已经调到神武卫左营了?!”
“左营参将。”
忠顺王鼻孔朝天的道:“本王已经传信,让他傍晚之前务必赶到京城赴任。”
说着,他竖起一根食指道:“一个月,本王给他一个月时间,即便不能做到让神武卫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