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盖过平儿与焦大爷自小的交情。
可谁让自家从小养大的不中用呢?!
她稳了稳心神,这才将宝玉即将跟着贾政南下,偏王夫人受鸳鸯启发,有意让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去庙里服侍二姑娘,顺带为老太太烧香祈福的事情说了。
说到宝玉装病不成,又鬼迷心窍要做和尚,与自己讨论什么佛法禅机时,她是又委屈又气恼,忍不住拿帕子擦拭起了眼角。
半晌不见平儿有什么回应,她疑惑的抬头,却见平儿正若有所思的念叨着什么?
“怎么了?”
“原来鸳鸯也……”
平儿说个半截,便忙又改口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宝二爷直到现在,也还没放弃出家的念头。”
“他哪有个准儿?还不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袭人苦笑摇头,然后才说到了正题:“因他实在指望不上,我才找上了三姑娘,希望三姑娘能帮着转圜转圜,苦些累些倒罢了,我是宁死也不肯学妙玉做假尼姑的!”
“那三姑娘是怎么说的?”
“三姑娘说…说……”
袭人有些羞臊的转过头,讷讷道:“说是身边正好缺人,准备跟太太讨了我去。”
“这……”
平儿自然明白,探春所说的身边缺人是什么意思,而袭人既然已经跟着过来了,那不用说,肯定是已经答应了。
半晌,她不由摇头道:“没想到连你也……”
袭人听出她是话中有话,奇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以前她与平儿之间,大多都是以‘你、我’相称呼,但现如今即便平儿降尊纡贵,她也不敢再与平儿平起平坐了。
“没什么。”
平儿摆摆手,又含湖提醒道:“你既然打定主意要跟三姑娘,那就拿出在怡红院时一心一意的劲头来,千万别因为伤心失意就懈怠了。”
“这我自然理会。”
袭人见她肯对自己提点,便小心翼翼的探问道:“不知这府上可有什么禁忌,姐姐告诉我,我也好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免得稀里湖涂撞在枪口上。”
“禁忌倒没有。”
平儿笑道:“只是平常规矩严一些,不过老爷赏罚分明,你要是做得好,也绝少不了赏赐。”
她知道袭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又道:“老爷准备在附近另置一座院子,以便迎娶三姑娘过门,到时候独门独户的,机会自然比这边儿要多。”
听了这话,袭人心中的忐忑登时去了七分。
她最担心的就是竞争不过府里的老人儿,可若是单独另起一座宅院,能跟她竞争的也就是侍书了,如此一来抬姨娘的机会自然高了许多。
正心生欢喜,忽就听外面骤然嘈杂起来,平儿侧头听了片刻,忙拉着她起身道:“快走、快走,是老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