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了,也就咱们家闭门不出,才一直没听到风声。”
顿了顿,又苦笑摇头:“连咱们娘娘排在头一个出宫省亲,都成了她公器私用鬻宠擅权的铁证。”
众人听了尽皆哗然,王夫人愤然道:“这是什么人胡说八道?!明明是宫里为了让大姐儿能见老太太最后一面,所以才特意把她排在了头一个,如今怎么倒说她是鬻宠擅权?!”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也要他们讲理才行。”
贾琏两手一摊,又道:“还不止是娘娘,连宝玉也被牵扯上了,说当初就是因他才导致陛下中风,也就是皇上宅心仁厚才没有深究。”
说到这里,他斜了一眼刚缓过劲儿来的贾宝玉:“谁成想宝玉非但不知感恩,还变本加厉起来——钦点的婚事也敢不满,还公然将一个男人称作亡妻来祭奠!”
众人这才明白贾政缘何飞踹宝玉,说实话,这一脚他挨的半点不冤,前面赶上皇帝中风,还能说是运气使然,后面的事情可就纯属他自己作妖了。
不过当着宝玉的面,众人也不好明着说,于是纷纷指责那些传谣信谣的人,又七嘴八舌商量着该如何辟谣。
围在一起议论了好半天,王夫人突然发现,平素主意最多、最积极的探春,拉着贾琏窃窃私语了几句,便面沉似水一言不发,于是有些纳闷的点将道:“三丫头,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众人齐齐看向探春,目光中都存了期许。
虽然最近她在府里的名声急转直下,但那完全是因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属于非战之罪,众人对她的才能还是很认可的。
探春见众人看向自己,抿了抿嘴角,却道:“太太,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王夫人知道她这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儿,不方便在人前说出口,否则以她的聪明,肯定不会当众直接要求单独会谈。
于是忙点头道:“那咱们去偏厅说话。”
探春默默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宝钗道:“二嫂子,你也来一下吧。”
私下里虽仍旧称呼‘宝姐姐’,但只要是当着王夫人的面,她就会改口称‘二嫂子’。
薛宝钗没想到她会点自己的将,不过方才暗里思量许久,也觉察出这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于是便没有推辞,默默跟在二人身后去了偏厅。
这偏厅就是方才贾政用过的那个,三人进去的时候丫鬟们还在打扫。
王夫人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薛宝钗却横臂拦住,讨了茶水给王夫人和探春斟上。
王夫人见状心下暗叹,都闹到这般地步宝丫头仍旧不失礼数,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好媳妇,偏偏宝玉却……
唉
她暗叹一声把这事儿抛在脑后,探究道:“三丫头,现在可以说了吧?”
探春凝重的点点头,沉声开口:“这次只怕是娘娘得罪了什么人,又或是挡了谁的好事,若不然也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狠手?”
王夫人打了个寒颤,忙追问:“这事儿对你姐姐和宝玉影响很大?”
“何止是影响很大!”
探春咬着银牙,一字一句的道:“听琏二哥说的那些,人家根本就是冲着让娘娘陪葬来的!”
“陪葬?!”
王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道:“哪有让儿媳给公公陪葬的?”
探春哭笑不得:“我是说日后给皇上陪葬,您想哪儿去去了?”
王夫人这才恍然,是了,虽然眼下是太上皇在发丧,但根据传闻中皇帝的状况来看,说不准太上皇还没下葬,皇帝就紧跟着一命呜呼了。
当下她就急的热锅蚂蚁仿佛,且不说贤德妃是荣国府眼下的最大支柱,单凭母子连心,她就不可能坐视女儿遭逢大难。
于是忙扯住探春问计:“这可该如何是好?!”
顿了顿又恨声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非要治你姐姐于死地?!”
探春微微摇头,无奈道:“咱们家消息太封闭了,这当口女儿两眼一抹黑,又能说出个什么来?”
顿了顿,又道:“这事儿贾雨村应该也瞧出来了,若不然老爷也不会那么生气——不过看老爷的样子,显然贾雨村也没拿出什么好办法”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姐姐,还有宝玉,给皇上陪葬不成?!”
“太太稍安勿躁。”
探春宽慰了王夫人一句,然后便道:“为今之计,怕只有问计于焦大哥了——他对宫中形势了解颇多,况平日里就……”
不等她把话说完,王夫人已经拍桉而起:“对对对,我怎么竟把他给忘了?来人啊、来人啊!快给焦大爷下帖子,让他今儿无论如何也要来一趟!”
等下人领命去了,探春便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