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满心不甘的追问孙旺,究竟要去那里寻找沉师兄,但孙旺却只是笑笑不答。
就这样,众人一直跟着他出了工学的西角门,就见孙旺站定脚,冲着街对面扬了扬手,很快便有一辆马车从对面巷子里使出来,越过马路稳稳的停在了众人身前。
孙旺熟门熟路的绕道后面,扒住车厢翻身上了车,又探头冲众人招手道:“都别愣着了,赶紧上车吧。”
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有些拘谨的爬上了马车。
虽然这辆马车算不得十分华丽,却显然不是普通工读生能负担起的,一时众人看向孙旺的眼神,都染上了三分神秘色彩。
徐大宝愈发觉得憋气,有心盘问个究竟,但又怕孙旺趁机吹嘘一番,最后落得适得其反。
于是只能在心里疑神疑鬼的想着,这厮随手就能招来一辆马车,难道说竟是那皇商的私生子不成?
不对!
这厮生的白净,必是别人养的男宠!
这么一想,徐大宝才渐渐心平气和。
孙旺掀开前窗探出头与车夫交代了几句,那马车便一路出了内外城,朝着偏僻处疾驰而去。
徐大宝等人虽不觉得孙旺会害了自己,但见这马车越走越偏,心里也不由有些打鼓。
正有人想再次追问此行的目的地,忽听得前面噼啪作响,好像是有人在远处炒豆子似的。
再离得近些,那声音就愈发大了。
有人好奇的掀开车窗探头张望,就见原本荒僻的道路尽头,已经出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军营。
“怎么跑到兵营里来了?”
有人疑惑的滴咕着。
“沉师兄怎么会在兵营里?”
又有人忍不住质疑。
但孙旺却是充耳不闻,一直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直到马车被军营前的哨兵拦住,大声喝问来意,孙旺才忽的一跃而起,麻利的跳下车扬声道:“军爷不要误会,我们是来找陈师兄的!”
陈师兄?
车上众人都有些疑惑,不是说来找沉骏沉师兄的嘛,怎么又冒出个陈师兄来?
恰在此时,又听孙旺解释道:“就是陈万三陈检校。”
徐大宝几个这才恍然。
也不怪他们一时没想到陈万三头上,实在是这一年多里,陈万三就几乎没在工学里露过面,众人皆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徐大宝忍不住酸熘熘的滴咕:“孙旺怎么会认识陈师兄的?”
沉骏虽是众人心中的榜样,但如论最受祭酒大人信重、手上权柄最大的前辈师兄,那绝对非陈万三莫属。
这时孙旺招呼着众人下了车。
那拦路的官兵见他们穿的皆是同样制服,便问:“你们都是工学的学生?”
孙旺赔笑道:“军爷明鉴,我们若不是工读生,又哪敢妄称陈师兄?”
几个守门的官兵闻言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便道:“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
说完,转身入内禀报。
期间徐大宝几次想问孙旺,到底是在哪里认识的陈师兄,但当着那些丘八的面又怕露怯。
正犹豫之际,就见一个黑脸绿袍的官员快步迎了出来,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狐疑道:“你们几个都是第三期的吧,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这不是压根就不认识吗?!
徐大宝等人大囧,纷纷怒视孙旺。
孙旺却是不慌不忙的拱手道:“第三期工读生孙旺,见过陈师兄——我等从工学找到这里,是有要事想与陈师兄、沉师兄商议。”
陈万三满面狐疑:“你怎知我和沉骏在此?”
孙旺笑了笑,答非所问道:“今日一早,王阁老亲临工学视察,还当众宣扬了一番新儒之说。”
说到这里,他适时停了下来。
陈万三板着脸盯着他端详了半晌,最终招呼道:“跟我进来吧。”
然后又特意补了一句:“一定要跟紧我,若是走岔了被当成奸细格杀勿论,可莫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噤若寒蝉。
唯有孙旺不以为意,依旧笑盈盈的跟了上去,还试图与陈万三攀谈。
陈万三原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但这一年多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且双方系出同门,本就天然存了亲近。
因此对他的问题倒也肯答个七七八八,若是涉及到机密的,便会直言不能透露。
徐大宝见状,也壮着胆子上前打探道:“陈师兄,你和沉师兄怎么会在军营里?”
陈万三看了他一眼,再看看旁边的孙旺,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才解释道:“这倒也不是什么机密,第一期和第二期的师兄弟们都知道——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