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你自去招待薛兄弟就是!”
丢下这一句之后,也不等焦顺回话,他便逃也似出了客厅。
他也是被昨儿那场面给弄怕了,因怕王熙凤再来个夫目前犯,闹的自己彻底没法收场,所以才选择了忍气吞声,以便尽快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
却说贾琏到了外面,便随手扯住一个小丫鬟,命其去请王熙凤出来——为免被拒,他还特地打出了王夫人的招牌。
别说,这一招倒还算管用,只不过被引来的除了王熙凤之外,还有薛姨妈。
贾琏见了,忙强打精神上前见礼,偷眼看时,就见薛姨妈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竟似比当初在荣国府时还要年轻了几岁。
不过想想也是,那寄人篱下的生活,又怎及得上在自己家做主人——前提是千万别和自己一样,接手一个满是窟窿的烂摊子。
薛姨妈受了他一礼,便将王熙凤往他身旁推了推,语重心长的道:“你们两个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这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的?各自退上一步也就好了,更何况还是这等多事之秋,你们彼此更应该互相扶持才对。”
贾琏唯唯诺诺的应了,心下对薛姨妈的劝说却是嗤之以鼻——事到如今,两夫妻怎么可能再破镜重圆?就更别说是相濡以沫了!
王熙凤在一旁也只是澹然以对。
薛姨妈虽然天真,却也看得出夫妻两个的敷衍态度,不由暗叹一声,心道罢了罢了,自古清官难管家务事,有什么还是让他们小夫妻自己调解吧。
这般想着,她正要抽身而退,忽就听身后有人‘咯咯’娇笑道:“这位想必就是琏二哥吧?上回我跟太太去荣国府的时候错过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仪表不凡!”
来人却不是夏金桂还能是哪个。
其实两人在婚礼上是见过面的,不过结婚时兵荒马乱的,想是夏金桂并未记住他,所以才有‘今日一见’的感叹。
贾琏见她巧笑倩兮千娇百媚,不由暗道这婆娘在家彪悍,在外面倒是标志又妖冶,一颦一笑虽略带些风尘,却又不失富家小姐的贵气。
这一刻,他突然就后悔方才不该惹恼薛大傻子了——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再去毛遂自荐,还来不来得及。
他口中连道了两声‘不敢’,正要与夏金桂闲话两句,薛姨妈早扯了夏金桂道:“你们夫妻两个聊,我先带金桂去找文龙。”
说着,便慌不迭的夺路而逃,看样子,显然也是被这儿媳妇弄怕了,生怕她在亲戚面前失态。
目送这婆媳两个走远了,贾琏回过头冷着脸道:“叔叔让我来接你回府,有什么咱们回去了再说。”
“回去?”
王熙凤妙目流转,抱着肩膀冷笑道:“怎么,瞧二爷这咬牙切齿的架势,回去了莫不是有剥皮填草的酷刑等着我呢?”
你也知道自己合该被剥皮填草?!
贾琏心中暗骂,却到底不敢在焦家与她闹起来,遂忍气吞声道:“我说要休你,也不过是一句气话而已,你如今不该做的都已经做绝了,难道就不能和和气气的说话?”
“幼”
王熙凤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夸张的掩住樱桃小嘴儿,歪着头侧目道:“这么说,二爷还肯跟我和和气气?”
和气你个大头鬼!
如果可以的话,贾琏现在就恨不能一巴掌把脸给她抽正了——不,是直接抽个三百六十度人头落地!
但是……
“能!”
贾琏废了偌大的力气与意志,才勉强从牙缝里将这个‘能’字挤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王熙凤骤然变色,冷若冰霜满眼蔑视的啐了一口:“呸一个大男人连这都能忍,真是活该你要做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