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况你怎么就敢断定,当初的事情没有留下证据?”
说到这里,他目视贾琏道:“当初跟你一起去扬州的人,有哪些是知情的?都还可靠吗?”
“这……”
贾琏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又窜出来了,信不信得过先两说,经贾政这一提醒,他才发现这桉子真要是查起来,自己貌似是头号嫌犯!
贾政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当下又叹了口气,摆手道:“这事儿押后再论,我思来想去,要想逃过此劫,就必须要仰赖娘娘出手才行。”
这话,连王夫人都没有反对。
若说荣国府最大的依仗,那无疑就是宫里的贤德妃了。
“不过……”
贾政又皱眉道:“娘娘怕还不知道,当初盖大观园时发生的事情,若以为林丫头去了焦家,府里便能高枕无忧,却怕是会误了大事!”
贾琏擦着冷汗,闻言急忙提议:“那咱们赶紧往宫里递消息啊!”
“那些宦官未必信得过。”
贾政微微摇头,旋即吩咐道:“这样,你明儿一早再去焦家走一遭,托请焦畅卿进宫时设法知会娘娘。”
“这……”
贾琏的脸色登时又垮了,主动递上把柄,又有求于那焦顺,届时自己还怎么追究那奸夫y妇的无耻勾当?!
他不甘心的吞吞吐吐道:“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
“顾不得那么多了!”
贾政大手一扬,断然道:“他毕竟是从咱们家出去的——再说了,你婶婶不一直想把三丫头嫁过去,给他做兼祧么?也算不得是外人了!”
贾琏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
临近子夜。
被仔细审查的回信,才终于被送到了景仁宫玉韵苑内。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贾元春闻讯,也顾不得穿好衣服,只随便披了件轻纱起身,等匆匆看罢回信,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松懈下来。
看到参劾江浙官商结党营私,大肆贩卖私盐的时候,贾元春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林家很有可能会牵扯其中。
思来想去,最终她还是没忍住给家中修书一封,因怕让人瞧出不妥来,只着重问了林黛玉的近况,又隐晦点了只言片语。
当时最担心的,就是家中没人能看懂自己的暗示,现在得知林黛玉早在月前就去了焦家做客,她不由暗暗庆幸,这一来,倒省得家中难做了。
不过……
林家的家产现如今还在不在表妹身上?
会不会是放在老太太那儿了?
要不要再给家里去一封信,暗示他们尽快和林家做好切割?
她迟疑着翻出了文房四宝,正待招呼抱琴研墨,月前刚被从辛者库调回来的抱琴,却忍不住劝道:“娘娘,王太尉的事情都已经捅破天了,何况以咱们如今的处境,也实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外人不知就里,都以为贾元春能参赞政务,必然是荣宠无度,但抱琴如何不知,自家娘娘虽然每天都守在皇帝身边,但却更像是一名公事公办的官员,而不是什么受宠的妃子。
而听抱琴误以为自己是在为舅舅的事情忧愁,贾元春不由暗自苦笑,便连她也万万没能预料到,王子腾一桉会以这样的角度牵连到荣国府。
不过抱琴虽然误会了,但所虑却不假。
自己在这当口频繁与家中联络,很容易会被有心人拿来当做攻讦的理由。
罢罢罢
左右也还只是预感推测,也未必就一定会牵连到林姑父头上呢,如今林家表妹既然已经不在荣国府了,自己也没必要太过焦急。
想到这里,她重新将笔墨纸砚归置好,起身又踱回了床边。
抱琴见状暗暗松了口气,忙上前帮她褪去绣鞋,顺势将那欺霜赛雪的修长玉腿掩进被子里,口中顺嘴道:“对了娘娘,我方才听说吴贵妃好像和容妃闹翻了,听说当场都骂起来了呢。”
“有这等事?”
贾元春眉头一挑,心道容妃不是一直在竭力讨好吴贵妃么,怎么突然就闹翻了?
“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这奴婢那里知道,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我听着都不像是真的。”
贾元春沉默半晌,最后摇头道:“不用管她,咱们眼下自扫门前雪还来不及呢,千万别再节外生枝。”
抱琴听了颇有些遗憾,毕竟当初容妃没少给这边儿使绊子,如今难得有机会,却没办法跟着落井下石,难免让人失望。
…………
翌日。
天色将亮未亮,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琏二爷,顶着两只黑眼圈便再次来到焦家门外。
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