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么一遭,在册的东西丢了十几件,不在册的还不知短了多少!”
迎春忙又找补:“说这些做什么,后来不是又还回来一些么?”
“那还不是因为大姐姐在宫里又得了势!”
探春说到这里银牙一咬,看看左右,喧宾夺主的往里扬了扬下巴:“进去说,还有一桩顶恶心人的事儿呢!”
迎春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面色有些难看起来,在探春背上搡了一把,埋怨道:“今儿是云妹妹的好日子,说这些做什么?”
探春却执意道:“这会儿瞒着有什么用?琏二哥未必济事,到时候说不得还要请焦大哥帮忙呢。”
“好了、好了,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史湘云怕她二人擦出火星,忙不迭打了圆场,引着三春直奔后宅。
等在客厅里分宾主落座,又唤晴雯、香菱奉了茶,湘云才奇怪道:“对了,怎么大嫂子没来,就只你们三个?”
“凤姐姐毕竟吃了官司,不好再主持家中,大嫂便主动请缨留下了。”探春随口解释了一句,便又借着方才的话茬道:“你走的早,未必知道,但林姐姐总该知道那孙绍祖闹着要退婚的事儿吧?”
史湘云这才明白,为何迎春方才要拦着她说话。
不过这时候迎春约莫是觉得拦不住,坐在那里不言不语的并无反应。
林黛玉先看了眼迎春,然后点头道:“这我知道,他听说娘娘在宫里被圈禁了,便闹着要悔婚,二舅舅恼他无状,干脆答应退还他的聘礼,谁知那姓孙的又狮子大张口,说什么琏二哥还欠他三万两银子,让一并还了才肯退婚,若不然就这么拖着。”
说到这里,她也不禁恨的直咬银牙:“那贼杀才着实可恶,他家中小妾足有五六房,听说儿女都生了几个,自然不在乎多拖几年!可二姐姐若是耽搁久了……”
到底是当着迎春的面,接下来的话她就没有宣之于口,顿了顿,又愤愤谴责了句:“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
其实当初两家订婚后,贾琏跟着孙绍祖跑了趟津门府,打着贤德妃的名头收了三万两银子,后来贾赦贾琏父子两位还为此大闹了一场,最后却被老太太摘了桃子,拿去改建大花厅了。
如今孙绍祖讨要这笔银子,虽然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却也不算是事出无因。
对此,探春也是知情的,但她并没有要点破的意思,当下又接茬道:“这事儿原本僵持住了,不想他近日听说娘娘在宫里又得了宠,便又腆着脸派人送信,说是要商量年底迎娶二姐姐!”
“他怎么敢?!”
林黛玉和史湘云尽皆着恼,反倒是对面的迎春和惜春依旧没什么反应。
史湘云又追问:“那舅舅是怎么说的?”
“老爷自是勃然大怒,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等人结亲,然后又把退亲的事儿交给了琏二哥。”
在座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贾琏要是能掏得出钱来,又怎会被贾赦的小妾仆妇群起攻之?
而除了花钱消灾,只怕他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所以贾政将这事儿交给贾琏,多半就是在打王熙凤那笔钱的主意——这婚事本就是贾赦搞出来的,如今父债子偿再合理不过了。
不过……
史湘云一时有些迷惑:三姐姐说琏二哥若是搞不定,就求自家老爷出面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焦家来出这笔银子吧?
她却哪里知道,王熙凤手上那些银子,贾琏做不了主,焦顺却未必做不了主。
众人聚在一起,谴责了好一阵子孙绍祖,又宽慰迎春,这亲最后指定能退掉。
正说着,外面又来禀报,说是薛宝钗、薛宝琴到了。
史湘云复又起身去迎,因都在紫金街这边儿,平素里也时不时能见到,故此她这回倒没怎么激动,只半真半假的埋怨:“宝姐姐也是的,离得这么近,却比你们来的还晚!”
探春笑道:“那好办,待会儿让她们两个罚酒三杯便是!”
众人说说笑笑到了前院,见了宝钗、宝琴自又是一番亲热。
等重新回到后院,薛宝钗先问了老太太、贾政、王夫人、邢夫人、两位嫂子的近况,最后才问起了宝玉。
探春和迎春交换了一下眼色,还待替宝玉遮掩几句,对面林黛玉先就冷笑道:“宝二爷愈发出息了,前儿在工学的时候,几十位同僚皆不被他放在眼里,跟着湘云跑到观礼台上,还说什么要与江南甄家的甄宝玉‘千里姻缘一线牵’呢!”
一句话,当即冷了场。
史湘云忙解释:“林姐姐说的是电报机,是我们爷刚弄出来的新东西……”
她绘声绘色将电报机的功能,以及当时主席台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又道:“昨儿皇上还特意为此召开了朝会,京城四品以上官员都有参加,我们爷也去了……”
太后虽然交代让皇帝保重身体,但隆源帝又怎么可能憋的住?
初一下午便下令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