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做人总还是要有一些底线的!
何况自己在那府里阴私太多,若一旦事情败露,只怕反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却说王夫人也不是傻子,方才突逢大变乱了方寸,此时听焦顺言语,便隐隐猜出了他的心思,忍不住幽怨的横了他一眼:“她本就盯着咱们,你再把她招到家里……”
焦顺大手一挥:“咱们何曾在我家私会过?”
见他十分坚决,王夫人叹了口气,心道男人果然还是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将林黛玉托付给焦顺监管,她才能彻底安下心来。
于是略一迟疑,便点头道:“那我回去就跟老太太……”
“不急!”
焦顺这时候却又改了口,他仔细斟酌了一下,既然王夫人第一个想不到焦家头上,那贾母多半也不会,必须寻个由头,使得这事儿顺理成章。
沉吟片刻,他又交代道:“这样,等回去你先别急着开口,等我回去让湘云去信一封,请她过府做客,届时若有人不答应,你再出面顺水推舟不迟。”
王夫人点头,旋即伸手扯住焦顺的袖子,楚楚可怜道:“那这回你可不能再……”
“放心!”
焦顺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且不说咱们私下里的关系,单只是明面上,荣国府也是我的恩主,我怎能坐视不理?何况上回宝玉遭难,我就曾在陛下面前仗义执言,这回自然也不例外!”
其实这事儿全赖太后出面,不过外面都以为是焦顺出力,他便也老实不客气的笑纳了这份功劳。
王夫人想起旧事,果然放下心来,当即又将身子撞入焦顺怀里,与他缠绵片刻,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她走之后,焦顺又宽慰了薛姨妈两句,便也匆匆回到了家中。
他先寻邢岫烟交代了几句,然后才召集来旺夫妇并史湘云、邢岫烟、平儿几个,将荣国府的遭遇说了。
“怎么又惹上官司了?!”
内中自然以史湘云对荣国府最是着紧,当下忍不住脱口问道:“老爷,这回要不要紧?”
“眼下还说不好。”
焦顺摇头道:“不过既是窝赃的罪名,少不得要抄检宅院,惊扰一下后宅。”
史湘云听了,便欲言又止。
显然有心想请焦顺帮忙,又怕给自家老爷添麻烦。
这时就听邢岫烟道:“旁的怕一时照管不过来,但林姑娘只是寄居,能否先接她出来避一避?”
史湘云闻言,看向焦顺的目光愈发热切。
焦顺故作沉吟半晌,这才慨然起身道:“也罢,能帮一个是一个——湘云,劳烦你修书一封请林妹妹过来做客,我明儿也好出师有名。”
史湘云不疑有他,当下连忙点头,向上首的来旺夫妇告一声罪,便回屋以自己的名义修书一封,邀请林黛玉来家中做客,然后连夜请人送到了荣国府内。
话分两头。
王夫人紧赶慢赶回到荣国府,果不其然家中又遭了兵劫,不过这回来的不是龙禁卫,而是督察院统帅的巡城司。
表明身份之后,王夫人的车队很快被放了进去,她略一打听,知道家中首脑不出意料,又齐聚荣禧堂内,便也忙寻了过去。
进门时,老太太正在主位上半躺半靠,见了王夫人态度明显比往日冷澹了不少,显是恼怒自家受了王家的牵连。
“老太太。”
王夫人小心翼翼的见了礼,又瞥了眼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王熙凤。
“事情你可听说了?”
“正是听说家中出事,我才急着赶了回来。”
王夫人说着,正式将目光转向了王熙凤,呵斥道:“凤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太!”
王熙凤屈膝跪倒,泪眼婆娑的叫屈道:“那笔银子实是我与史家、宁国府合伙做生意赚来的,这事儿还是顺哥儿牵的头,若是不信,大可把这几家请来一一对证!”
王夫人一愣,下意识问:“焦畅卿也参与了?”
王熙凤略一犹豫,还是摇头道:“因这‘海上丝路’是他提出的,他担心被言官们攻讦,所以只帮着牵线搭桥,倒没有亲自下场。”
若早上半个月,她还真想把焦顺拖下水,免得那冤家见死不救。
可当时订立的赌约,早已经随着平儿一起送到焦家了,如今无凭无据的,焦顺又确实没往里投银子,她便有心攀扯也攀扯不上。
王夫人也不知自己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遗憾没有绑上焦顺,只好换了个问题:“那你说这银子是你赚的,可有人证物证?”
“这……”
王熙凤支吾道:“因是打着王家的旗号,物证只怕不太好弄。”
旋即她又忙道:“不过人证倒是能找出不少!最起码东府里珍大哥父子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去年蓉哥儿南下就是为了这事儿!”
“哈!”
这时忽听对面有人冷笑一